第 11 章
专业课的成绩都是中上水平,邵玉总能找到挑刺的地方。当然,大多时候她都不放在心上。 到了水榭,她把挎包和围巾搁在水榭的连凳上,从琴包里拿出二胡和琴弓,坐在木椅上。 她抬头一看,对面的霍之邈已经坐在扶手椅上,兴致盎然地望过来,手边的热茶氤氲。 她低下目光,暗自深呼吸一口气,缓和心里的那点紧张,接着在脑海里过一遍曲谱,手指放好,开始拉弦。 弦音飘荡在林苑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拉完,对面的人站起身,平和又赞赏地鼓了鼓掌。 掌声飘过幽静的湖面,只余一点点声响。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她朝对面的人笑了笑,重新将琴弓搭在弦上,打算把喜欢的曲子都拉一遍。 那些曲子她每天都练,曲谱早就滚瓜烂熟。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景里演奏,以往的园林景区总是很多人。当然能找到暂时没人的某个地方,只是弦音一旦响起来,很快就会聚集一圈人。 以往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身处偌大园林之中,在一个空气中有淡淡桂花香,和锦鲤摆动鱼尾发出轻微游水声的清幽地,只给一个观众,演奏她想演奏的曲子。 他不会诧异她为什么不拉名曲,不会让她停止,也不会逼她继续;不会对此故作高深地点评,也不会敷衍听听就算。 这里没有什么显赫矜贵的霍九爷,只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听众。 天冷的日子里,日落总是比以往早。 眼前的湖面碎金浮影,浓郁的橘色像一层轻纱一样柔柔地铺在四周。 徐涟涟拉完最后一个音,心满意足地起身收拾,然后把琴包背在左肩,右手手臂搭着围巾拎着挎包,步伐轻快地往回走。 霍之邈的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移动而移动,见她穿行于回廊间,走到湖面上的廊道。 在她身侧是落日熔金的湖面,瑰丽的夕光模糊她的形貌,只留一个身形窈窕的剪影。 她很快就通过了湖上的廊道,往他的方向小跑过去。 他站起身,看她在距离自己两步远的位置站定,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笑,语调带着一点喘息:“回去了吧?太阳要下山了。” 像是封闭住宿学校里,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放学,兴高采烈跑到接送的家人面前的住校生;也像是坐了很多站地铁,好不容易穿过人潮汹涌的街道,在约会地点中见到情郎的怀春少女,俏丽得妙不可言。 霍之邈露出一点笑,“不急,你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啊?”徐涟涟一愣,孤疑地看了他两眼。 见他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样子,她略显迟疑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另一张黄花梨扶手椅上。 她又走到刚才的位置,“还有什么事……啊!” 突如其来,她被霍之邈扶住腰、托着大腿,一下就抱了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放在木栏上,小臂粗细的木栏无法支撑一个惊惶挣扎的人。 身后是幽深的水湖,看着透澈,却难断深浅。更重要的是,现在是闭园期间,四周都没什么人。 她的身体晃晃悠悠,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深秋的湖水冰寒刺骨,她似乎能感受到那股寒意从湖底涌上来,席卷她的后背。 “你要干什么?!”愤怒的质问却因为哭泣的颤音,变成了娇软的嗔怪。 徐涟涟意识到这一点后,更生气了。 实际上他一手握紧她的腰,另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护在怀里,她是不会摔的。只是他的行为太过突然,把她吓得不轻。 霍之邈微仰着头,看着她惊慌失措、似嗔似怒地哭起来。那模样,也是美的。 看着正在极力展示自己非常愤怒的人,霍之邈心平气和地说出一句相当恶劣的话:“我想亲你,你要怎样才肯答应?” “我不答应!”徐涟涟不得不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上,以此来保持身体的稳定。她又惊又气,心里痛骂眼前这个恶劣的人。 “你没有这个选项。”霍之邈说着,握着她的腰往后推了推。 好不容易扶稳的徐涟涟被推地身体又晃动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摔进湖里一样,吓得她不顾矜持地搂紧他的脖子,“啊——你混蛋!” “说不说?”他继续晃她。 “我不要!你休想!” “说。” “我不!” 来回几次,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