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颂
演技都是娴熟的,台上的眼神与台下截然不同,这是多年的舞台经验淬炼出来的。 歌剧演员的声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趋于一种难得的沉稳,不像年少时飘忽。 而凌疏在用年轻的嗓音演绎十年后稳重的技巧,从完成度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该你了。” 兜了一圈,她依旧不忘刚才谈论到的话题。 她想听他弹钢琴。 “你想听什么?” 他没有推辞,而是走到钢琴边上,将古老的斯坦威打开,在琴凳前坐下。 过往的照片和影像资料里,他总是与大提琴合影。 可当他坐在钢琴前,却仍旧相得益彰。 她低头,看他手指的长度和指节的柔软度,就知道他在钢琴方面,也是具备天赋的。 “可以弹……1900看见船舱外的姑娘时的曲子吗?” 他看过那么多遍《海上钢琴师》,肯定能复原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世界音乐之林钢琴曲千千万,她此时却想听那电影里的曲子。 曲知恒自然是有求必应,将视线收回,软触键,在88个黑白键间,用手指游动其间,复原电影里的曲子。 但是听了一阵,凌疏立刻发现他复原了原曲第一遍之后,第二遍加入了自己的改编。 并且在结尾处加了一段几分钟的华彩,没有任何炫技,没有丝毫刻意。 在他手指起伏间,她从干净细腻的琴声中仿佛看见了维吉尼亚号巨轮。 脑海中浮现海浪翻滚,海风轻拂,海鸥展翅飞向天边的场景,如果从船上往海面上看,还能看到海豚跃出水面…… 鼻息间是海风的味道,耳边是风声浪声海鸟叫声,仿佛有微风从指缝拂过。 有时候抒情比激昂更难…… 待琴声停下,她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像曲知恒一样鼓掌,而是上前有些惊喜地看着他那双神奇的手。 “第二段和第三段是你之前就改编好的吗?” 她问出了心里的好奇。 “即兴的,电影里的这一段,也是1900即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