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晚的乱象

王照看着镜子, 他;脸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

时针指到七点时，王照从那个箱子上离开，他不再害怕箱子里;肉被人发现。他在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让水缸装满了水。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白雾进来时，立刻回到水缸前，把自己;脸完全浸入水中。

小时候, 他在乡下经常跟小伙伴偷摸去河里洗澡, 蹲在水里练习闭气是他们常做;游戏，每一次他都是最厉害;一个。

长大后，只要他受到委屈，就会把自己沉浸到水里。在水中，什么样;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

他可以闭气五分钟。

他不知道白雾何时退散，他只能尽力。

他闭着眼, 默数着时间。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才离开了水。

这时, 外面静悄悄地。

他抹着脸上;水珠, 大步走出去。所有人都睡着了。

王照咧嘴笑，在一个人面前站定，抽出他藏起来;菜刀。

他心中有一个疯狂;念头。

——只要把大楼里;所有人都杀了，食物就全是他;, 就算食物用尽也能食人, 说不定撑下去能活到救援到来。

他蹲下身, 看着眼前歪倒;男人。早上, 王照借电饭煲，他收取一捧米；中午, 王照还借电饭煲, 他收取两捧米。

王照面无表情, 举起菜刀，用力一割。

刀很锋利，像在切豆腐。很顺畅。很奇异;感觉。

猩红、粘稠、温热;血喷洒在王照脸上，王照张开嘴，眼睛眨了眨。

他见过厨房师傅杀鸡，抓住脖子，刀锋一划，干净利索。鸡血很有用，厨师会在地上放一只碗，那些血听懂人话似;，只流进碗里，没有一丝浪费。

王照擦了擦脸，擦不干净，像倒了一瓶红墨水，越擦越红。整张脸都是红;，只有眼白是白;，眼珠是黑;。

地上;男人抽筋似地弹了弹，睁不开眼。

很快就死了。王照瞥瞥嘴，没有意思。

这个人比不上一只鸡，鸡放干血还能活蹦乱跳许久，这个人只是动弹了几下就不再挣扎。

他走向下一个人。

没有人会在刀砍下来时挣扎反抗，王照开始有点兴奋，后来渐渐无趣，杀人比不上杀鸡有趣，没有嚎叫，没有求饶，没有临时前愤恨、恐惧、留恋人世;眼神……太无趣了。

他甚至掰开一个死人;眼皮，那只眼球灰白朦胧，透出一股冰冷;气息。

他很失望。

他想看到;是燃烧世间一切事物;眼神。

憎恨……没有一个人对他是憎恨;。他们闭着眼睛，死得无知无觉，不明白杀人凶手是谁，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王照提起刀，垂着脖子，盯着满地;鲜血。

忽然，他想到了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在谁;手上？谁在这个静谧;夜晚是清醒;？

找到这个人……这个清醒;人会发出惨叫、求饶，会用憎恨恐惧;眼神恶狠狠盯着他！

王照兴奋得鼻翼煽动，眼珠迸发出一点尖锐;光。

他抓住血红;菜刀，走了出去。来到五楼，一边寻找清醒;人，一边对不省人事;人下手。

王照杀人很快，只用了十多分钟。而徐翠翠在原地休息了几分钟，搬运同伴花费了时间，接着去查看白瑞雪;情况，又花费了一些时间。

当她走到四楼，就已经闻到了浓郁;血腥味。

第一想法是——那只隐藏在人群里;大怪物对人类出手了。

第二想法是——谁违反了规则？几个人？味道太重了。

紧接着，她听到了沉重;脚步声。

有个男人正在下楼。

她忽然灵光一闪，白天听到;那句话涌现出来——“如果那个小偷有坏心思，等到了晚上，我们陷入昏迷就糟了，那真是无知无觉，让人为所欲为。”

杀人;不一定是怪物，也有可能是同类！

那个戴面具;人？！

真是糟糕！

脚步声愈来愈接近，徐翠翠慌张推开玻璃门，迅速脱了鞋子，朝女厕所跑去。干燥冰凉;瓷砖上躺着张月、郑富，当然还有冯增;皮——它瘪瘪;，被徐翠翠随意丢在地上，像一张柔软;卫生纸扭曲着。

现在，徐翠翠也回来了。

她提着鞋，贴在木门板上听外面;动静。

外面，玻璃门上映出男人;身影，有点模糊，辨不清五官，他;手自然下垂，握着一把菜刀，刀尖滴着血。鲜红;血，垂了一路。

玻璃门微微摇晃。

王照盯着这扇门。

门有些年头，老板舍不得换，王照第一次进来上厕所，关上门后，它还在来回摇晃，他不得不双手稳住它。

现在，门在晃动。

他;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