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
匆出来拦车。 “十五区。” “小伙子那么晚去郊区干嘛?”司机师傅出于关心多问了一句,毕竟那边离城南片区两小时车程。不少因为好奇而去的小孩子,多多少少都挂彩了才能回来。 陈树律没说话,板着脸坐上后排,扫码付款。 得,给石狮子灌米汤,合着滴水不进呗。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几眼后座的陈树律,见他阴沉着脸,便什么话也不再说。 一路上,陈树律思绪飞速旋转,他得想办法快速结束现在的困境,不给山青野说,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可以解决。 他也必须自己解决,若是单人任务,就时刻谨记独立完成,这也是在玫瑰酉训练时教官的硬性要求。 下车后,陈树律并没直接朝不远处的白色别墅而去,而是转进左边的复式公寓旁,跟着光脑里的定位,七拐八拐来到指定的位置。 “嗯,准时噢。”穿黑色连帽衫,戴黑色口罩的少年环抱双手倚着墙,调侃道。 陈树律四下观察一圈,周围都是高墙,很隐蔽,也真是难为他找这么一个地方。 “你很会挑地方。”他回敬。 “啧,你怎么和敖嘉一样,一见我就没什么好话呢。”少年走过来,手搭在陈树律肩膀上。 陈树律不动声色躲开。 “好吧好吧。”少年并没有因此恼怒,从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抛给陈树律。 “靠谱吗?”陈树律接过,借着光注视小瓶。 “你不是已经用过一次咯,效果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少年靠回原来的位置,手指了下瓶子。 “谨慎些总是好的,他可是老狐狸,你说对吧?”陈树律把瓶子收起,说。 闻言,少年抬头望向天空,眯起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片刻后才垂首,带着恨意缓缓吐出几个字。 “该死的老狐狸!” “你什么时候动手?”陈树律看向他,恨意不比他少。 “快了。” “需要帮忙说一声。”陈树律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当然。” 少年的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后响起,“及时联系。” 陈树律没说话,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 出去后,他快步朝独栋的白色别墅走去,光感门唰地一下打开。 陈树律抬头看向亮着的房间,步行到大门前摁下指纹锁,他捏紧手中的瓶子缓步走上楼梯。灯光透过门缝照射到墙壁,从拐角处大看得见。 他调整心态,掩藏眼中的杀意,然后走过去,推开门。 “阿律,今天可是迟到十分钟了噢,看我待会儿怎么惩罚你。” 软皮沙发上的安定远身穿浴袍,领口大开,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身子半向后仰。像十天半月没见荤腥的狗,从陈树律推门而入的那刻起,眼神就丝毫没离开过他。 “今天店里人很多。”陈树律把书包放在玄关处,忍着恶心走近安定远,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安定远饶有兴致扫视他,端起桌上的红酒浅抿一口后,皱起眉头,面露不愠。 “去浴室,”他命令,“一身的油烟味儿,熏死人了。” 安定远有严重洁癖,所以陈树律在来之前特意选择了一家小面馆,还在袖口上沾了些拉面汤汁。 “好。” 陈树律起身走进浴室,反手将门锁上,打开花洒。 安定远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心里荡起涟漪,浑身酥痒难耐,脑海里霎时浮现上一次的点点滴滴。 他起身从后面的吧台里取来一小罐药剂,又拿来一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将药剂尽数倒进高脚杯后,再往里倒入红酒,紫红色的液体与乳白药剂充分融合。 陈树律从浴室里出来时,褐色碎发随意搭在额前,水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进浴袍内,他神色自然坐在刚才的位置。 安定远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具年轻的躯体,处处都透着活力与诱惑,他看得眼睛都直了,还是陈树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才让他回过神来。 但眼神却没有丝毫收敛之意。 他把高脚杯推到陈树律面前,示意陈树律喝下去。 陈树律拿起酒杯,慵懒地向后靠,冷笑一声,陈述道:“加东西了。” 安定远咽了下口水,点头承认,抬起酒杯与他碰杯。 陈树律蔑视着他,并未与他碰杯,而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