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放不下

郑缘急忙抬起头，眺望远处皇上的身影，匆忙地追了上去。

“皇上……”霄语大步向前，一路上脚步不停。

他身材高大，步伐自然也大，此刻愤怒的样子令人感到恐惧。郑缘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奔跑却无法追上。

他累倒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感到一片黑暗。皇上现在的样子似乎要出事。

如果是其他人倒也罢了，但郑缘想到皇上对沈妍姑娘的关心，心中感到万念俱灰。

皇上很少发怒，现在如此愤怒地去找沈妍姑娘，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郑缘想到可能的后果，腿脚都软了下来。霄语一路上脚步不停。自从看到沈梨后，他内心的愤怒无法平息。

他紧握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的眼神阴沉而凶狠，如同一只嗜血的猛兽。

他身上散发着无法抑制的狂热之火，让经过的宫女们都不寒而栗。他一路走到仪元宫，直到扶玉阁门前才停下脚步。

霄语站在门口，注视着紧闭的宫门。他的眼眸漆黑冰冷，昨晚沈妍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曾试图压抑，但现在觉得那样做实在可笑。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要压抑？皇上抬起手放在门框上，准备用力推开门。

然而，他还未施力，却听到门内传来了声音：“姑娘，您真的要离开吗？”

屋内，沈妍坐在雕漆红木的长桌后，目光一直望向半开的轩窗。夏日的炎热中，轩窗微微敞开，透出一丝微风。

窗外的月季正盛开，几朵花瓣从窗缝中伸出，娇艳欲滴，宛如春天的气息。沈妍的目光从窗外移开，注视着霄语。

余光不经意间瞥向窗边的镜子。镜子昏黄的表面中，一个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沈妍注视了整个下午，直到确定那个影子的身份，她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身材修长，比普通人高出几分，连他的影子也是如此。她一眼就认出门口的人是皇上，心中顿时放松下来。

自从沈梨去了龙吟宫，她就一直在做准备。沈妍了解皇上，他不容易发怒，但一旦发怒，后果将不堪设想。昨晚皇上的怒气一直被压制着，没有发泄出来。

现在他找到了她。沈妍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皇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总算等到了！“当然要离开宫殿。”沈妍喉咙一阵滚动，一想到皇上的身影就在眼前，她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身旁的梓涵也感到喉咙发干。她细细思索着姑娘教给她的话，仿佛在背诵一样颤巍巍地回答：“可是，姑娘，如果您离开，那……那以后该怎么办呢？”

梓涵紧张地双手微微颤抖，沈妍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安慰着她。“不要紧张。”

沈妍摇了摇头，对梓涵无声地安慰了一句。

梓涵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轻松了许多地继续说道：“如果离开，以后该怎么办呢？”

沈妍背地里侍奉皇上的事情虽然瞒得住旁人，但自然瞒不住身边的人。此时梓涵提出这个问题，倒也正好。

沈妍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整理着一下午的行李。这些动作已经重复了十几遍，但沈妍不厌其烦地继续说道：“离开，自然要过上宫外的生活。”

“宫中的一切，我只能逐一遗忘。”

“姑娘！”梓涵惊呼出声，在这个时刻，她几乎忘记了身后站着的皇上。

梓涵走上前：“姑娘，您……您已经成为皇上的人了。”

窗外，霄语的手在门框上紧紧握着。他的脸色本来就很黑暗，此刻更是如墨一般阴沉。

嫁人？她怎么敢！沈妍眼角也颤动了起来，即使只是在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背影，一想到皇上就在身边，她也感到紧张。

“嫁人生子？”沈妍垂下眼睛：“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嫁给别人？”

“就算我想嫁，还有人要我吗？”

霄语怒火燃烧，他的双手紧紧握在背后。沈妍居然还想离开宫中嫁人？他的人，即使他不要，也不允许别人触碰！

“那……小主，您真的甘心吗？”梓涵低声说道：“您愿意成为皇上的人，如果有人说闲话，我们该如何应对？”

只怕她会立即被处置。此时，沈妍绝对不敢冒险，她立刻接口道：“除了嫁人生子，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沈妍的声音异常冷静：“我能留在宫中吗？”

“梓涵，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我能以什么身份留下来？”沈妍的声音突然变得哭腔十足。

门外的霄语原本满脸怒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