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
“谁让你杀那么多人的?”可后面又上来了一人,阿翘认了出来是放她离开的那位黑衣男子,他神情不悦:“王爷急召。” 最开始杀人那个首领神情似有不甘,却又不敢驳斥后来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转而看向持剑而立的景序和景知,像是怜悯又像是愧疚似的说:“你们救过她,留你们性命也算是替她谢过了。” “不必,我们救她是行医着的本分,而你们身上背着的是我们药王谷的血海深仇,我们不死必来找邕王报仇。”景序冷冷的说道。 那黑衣男子似是而非的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来:“呵,就凭你?” 倒底那黑衣男子是手下留情了的,断了景知一臂,而景序则被断了一条腿。 “南桐镇也是你吧?”因为失了一条腿而面色惨白的脸,问出最后一句话便在林绾怀里晕了过去。 那人转过脸:“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他们匆匆离去,只留下唯一活着的几人看着满目疮痍,尸横遍野在这苍茫云海之间。 “你们怎么可以!”林绾气得只差跳起来插着腰指责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还得要替我们药王谷报仇的啊?” 三个人齐齐伸出手,怕林绾摔着了。景行虽看不见她的动作也时刻注意听着。 只有景知伸出一只手,明明是想扶着林绾,可他说:“可是我们这样怎么还能报仇?” 配上他的动作就是很无奈。 林绾挨个拍了拍四人的手,气焰丝毫不减:“不要你们这些没志气的扶,又摔不出好歹来。” 林绾跳下草垛,阿翘心惊胆战:“你小心些。” 林绾摆手:“怎么了,我们有从师父这里学来的本事,大不了以后不救人专下毒害人。对,毒死他们报仇雪恨。” “怎可!”景行先阻止了:“师父传授我们药理岂能害人。” “那师兄说,如何报仇?”林绾反问。 林绾何尝不心痛,看着昔日同门遭此下场,看着爱护自己的师兄们变成如今模样。连平日里最跳脱活泼的景知都垂着头,说些丧气的话。 最后没得个结果,可经林绾这样一闹腾原本山洞里死寂的氛围好了些,不在那么死气沉沉的。 林绾挨个儿查看了伤口,阿翘处理得很好,已然止血。她还活跃着气氛高声夸着阿翘:“果然是得了我二师兄的真传啊,这伤口处理得真是好。” 阿翘自然明白林绾的用意,也是极力活络着氛围。 夜渐渐黑了下来,最后上完药师兄们都各自睡下了。林绾看着一盏一盏被阿翘掐熄灭的烛火,心里的想要报仇的念头疯狂涌了上来。 辗转难眠的夜里,她起沈穿好衣服走出山洞。 阿翘说师兄们不愿在回药王谷,因为当邕王的人走后行动不便的师父却被气得生生咽了气,而他们,作为亲传弟子却没能救得回来他。 他们愧对师门,活着没有行动自如的的身躯已是不对,死呢,死不起,就这样死去大仇未报,药王谷的医术未经流传该如何面对地下的师父和一众门徒。 她望着月亮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山林之间的风景明明该是她很熟悉的,可怎么离开才半年余就已让她认不出来了。 月亮倒同往日里一样明亮,可那月晕为何会如此冰凉。 如果他们说出自己的藏身地就好了,林绾这样想。 “我劝你趁早打消现在脑子里的念头。”背后景知的声音响起。 林绾擦擦被风吹出来的眼泪,转身看向衣服都没穿整齐的景知问:“你怎么起来了?” 景知没回答她,自顾自的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披风后挨着她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绾绾,如果他们要的是我你也不会把我交出去的是不是?” 林绾哑然。 “我知道你也心疼,你那样虚假的笑,想尽办法的都我们开心,还说什么下毒的话是真不怕师父托梦来骂你……唉……明明是你的师兄到头来还需要你的安慰。” “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往后我们不会一蹶不振了,我们会好好生活,遵循师父遗志把这些年来药王谷的医学技术传承下去。” “嗯。”林绾点点头,第一次,她听见景知讲这样走心的话。 就在某一个瞬间,从灵魂里发出了芽,在那一刻学会了默默把苦难嚼碎了吞下,在明日到来之前擦干净眼泪,勇往无前。 果然啊,残忍的是人会长大。 她多想,景知还是那个会和自己抢大师兄带回来的果子吃的那个景知,喜欢和自己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