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识
br> 原来是试探。 沈矜栀像被海水攫住,已经窒息的她突然一瞬间浮出了水面,空气重新涌回胸腔。仍在发寒的脊背贴紧衣衫,上面冷汗浸湿了一片。 一旁的金复已经收起手上的画卷,得到了宫尚角一个眼色,默默退回旁边。 那日在棠阴镇上,老妇人摇着头表示认不出画像中人,金复正准备将消息送回宫门。 随后,老妇人的身后走近一个年轻女人,她看见画像后笑了起来:“这不是花家那姑娘嘛,嬷嬷年纪大了,眼神越发不好使了吗?这画得真好啊……” 老妇人听她这样一说,再靠近画像看了两眼:“哎哟,果然是婠丫头啊,我们很少能见到她的,她爹从不让她出门,刚刚是不小心看差了,实在是对不住啊……” 金复这才对着随从点头,确认了沈矜栀的身份不是作伪。 此刻,沈矜栀心里松了一口气,眼里那绷着的泪终是掉了下来,看上去楚楚动人。 看来跟她猜测的一样,无锋不愿意损失她这枚重要的棋子,所以想办法坐实了她的身份。 只有一旁的上官浅和云为衫藏在垂落的发丝下却闪烁着微光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因为觉得这一切似曾相识。 宫尚角顿了顿,似又想起什么:“哦,对了,花姑娘,你离家后,令堂十分惦念。我手下已转达,说姑娘在宫门一切都好。花夫人有句话带给你,她说,你能够平安地进入宫家……”他看一眼宫远徵,“还被远徵选中,福大命大。花姑娘跟在徵公子的身边,要尽心服侍才是。” 沈矜栀只是眼含着泪,没有说话。 宫远徵的目光移来,他将她委屈的样子看在眼里,心中竟隐隐泛出酸楚,忍不住开口:“别哭了。” 无锋,黑色的洞口掠过一群乌鸦,叫声肃杀。 传话人:“听说宫门又派人去棠阴镇打听了。” 悲旭面色笃定:“他们不会查到什么的。” 传话人:“真的?” 悲旭:“我已经按照阁主的意思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岔子。” 执刃大殿上…… 宫子羽问:“那现在就是花姑娘,你的毒是怎么回事呢?” 沈矜栀擦掉脸上的泪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突然就没有了意识,一开始很难受,身体像在不停的时候涌动,后面就没有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就到了……” 沈矜栀故意没有说下去,宫子羽上钩,“到了哪里?” 沈矜栀红着脸看向了宫远徵,没有说话。 “我床上。”宫远徵看着宫子羽冷声道。 “哦哟!”宫紫商一脸八卦的笑容,金繁无奈的轻轻敲了敲宫紫商的脑袋,“少八卦。” “哦!” 宫子羽和其他人一时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殿内也是突然安静得很,沈矜栀更是羞得慌。 突然,“那这事你当时为何不喊人?”金繁问。 “我喊了,根本没人,心沁不知道去哪里了。”沈矜栀故意提出心沁的名字。 “死了。” 众人纷纷一脸惊讶看向说话这话的宫尚角,宫尚角解释道:“事先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和远徵弟弟串通好传出去通过三狱试炼,引狼入室,而那个进来的人就是无峰。” “所以心沁是无峰之人?”沈矜栀故作一脸恐慌。 宫尚角没说话。 “好了好了,既然花姑娘的身份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到此为止。” 夜晚…… 宫远徵在自己的房间里捯饬这毒,而沈矜栀盘腿坐在床上,紧闭双眼,头顶,放在双膝的双手,都扎着银针排毒。 宫远徵弄完毒药也是解药,走到沈矜栀身边,上床盘腿坐到沈矜栀的后面,运用内力将大部分的毒排出。宫远徵双手食指中指并拢,运用内力从腰椎慢慢往上走。 不过一会,沈矜栀浑身开始冒汗,身子前倾,头顶冒气。身后的宫远徵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好瘦,以后多补点…… 沈矜栀吐出黑血后,往后倒晕了过来,宫远徵看清血的颜色后心中暗喜。 成了! 宫远徵将她靠在床上,端起刚刚做好的解药来到她的床边,把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将药给它喂进去。 宫远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让自己的侍卫惊讶,自己跟随公子多年从未见过他除了对执刃这么好之外,还能对谁这么好,还是个女子。 还是亲自喂药,还这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