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脏，以至于周围的声音都开始走音。

“您要干什么？！她跟我毫无关系，你们——”床边的冉阿让声音从平静变成紧张，带上了干涩的感觉。

“干什么？当然是帮您下决心！”德纳第不坏好意地笑着，似乎发现了进攻方向，冲艾潘妮挥了挥手：“您也不愿意见到这位可爱的女士，脸上再多几道疤吧？哦，当然，她已经有一道，应该已经习惯了。”

德纳第话音刚落，长头发的普吕戎就掏出了腰间匕首，顶在艾潘妮的脸上。刀刃陷入柔软的脸颊，把她的脸推向德纳第大娘的方向。中年妇人本来一直盯着她的丈夫，忽然眼中余光被一个闪光吸引了注意力。

德纳第大娘转过头，直直地迎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里泪光闪烁，表情哀戚惊恐。这粗壮卑鄙的妇人本来对慈善家和他的女儿们毫无同情，可这一眼看去，手里被绑的女人面目突然似曾相识，只见这姑娘满脸发丝散乱，呼吸急促眼神惊惧，却死死地盯着她，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虽然完全没有吐出声音，但德纳第大娘好像光靠看，就能知道那姑娘在冲着她喊妈妈。一瞬间，德纳第大娘在心中发现，这姑娘的脸，跟她的独生女儿阿兹玛重合了起来，这种奇异的感觉让铁石般的心肠都在颤抖，一种名叫母性的本能开始展示力量。

“我说，算了吧，女人家又不是老爷们儿，别弄人家的脸了。”

德纳第先生奇怪地瞪了一眼老婆，发现她是认真的：“当家的，要不就算了吧，一个娇小姐弄坏了可不太好……”

“啐！你怎么搞的，心疼个肉票？！”德纳第先生暴跳如雷，差点冲到老婆跟前扇她一耳光，但马上就忍住了：“反正人全身都是肉长的，弄哪不都是疼？换个地方吧！”

鬣狗般的匪徒头子摆摆手冲普吕戎眼神示意，后者立即心领神会，松开艾潘妮的一半绳子，把她面朝下按在桌上，拉着她纤细的左手，伸到前方。

“住手！”冉阿让的腿还被捆在床脚上，挣扎着想要冲过来：“你们到底要什么？”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啦，老朋友！二十万法郎，以及我亲爱的小珂赛特！”

“我也说了很多遍，您弄错了！我并没有……”

德纳第的脸沉了下来，高声怒吼道：“看来您还是不了解状况！普吕戎！”

唰——

艾潘妮感到左手掌中一阵剧痛，锋利的刀刃在她手心的旧枪伤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即从裂开的皮肉涌出，顺着掌心纹路缓缓流动。疼痛烧灼着她的神经，让她疯狂地想要哭喊。

不行！不行！

虽然德纳第那伙人认为周围安全的很，但艾潘妮知道警察们埋伏在附近，如果她尖叫大喊，沙威就会来，她能够得救。可与此同时，冉阿让也会正面暴露在沙威的面前，他有义务逮捕潜逃的苦役犯，而万一伯父反抗，必然有一方要付出惨重代价……刚刚见识了冉阿让自戕的艾潘妮不敢去想后果。

勇气充满了四肢百骸，曾正面迎接过死亡的战士无所畏惧。

艾潘妮紧咬银牙，额头上冷汗淋漓，把痛苦的□□全都压在喉咙下，没有发出任何德纳第想要的惨叫，令他非常失望。

“咳，一个硬骨头女人，真罕见。”德纳第先生无视床边冉阿让的咆哮，走到桌前瞪了一眼颤抖着的艾潘妮，话语里满是阴森的威胁：“看来还是不够长不够深，我觉得您的后领子挺好看的……普吕戎，再来一下子！”

“呃啊——”

匕首从艾潘妮的后脖颈开始斜向下，划破了她的缎子上衣，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这次她没能完全绷住，嘴里漏出一声压抑的痛呼。与此同时，房间对面的冉阿让，不知何时用藏起来的怀表弹簧锯断了绳子，从床边暴起扑向桌子，一拳正面打在挡路的德纳第脸上，顿时鼻血横飞。

德纳第先生身边的另外四个匪徒反应也很快，纷纷用人海战术压倒老人身上，把他按到在地上重新绑了起来。

老屋房间里一片混乱，连普吕戎都扔下艾潘妮，过去帮忙控制冉阿让。德纳第大娘则趁机把趴在桌上疼得打颤的艾潘妮拉起来，将她塞进房间最暗的角落。

“妈……妈妈……求求您……”

艾潘妮的牙关直打架，低语哀鸣在充斥着叫喊和拳头击打声的房间里，小到无人能听见。她只能伸出还在流血的左手，紧紧抓住德纳第大娘破烂肮脏的裙子，对方却在犹豫了一下后扯开了她的手，但偷偷摸摸地为她松开了绳子。

正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德纳第大娘身边飞过，粗壮的女人顺势看向地面，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团，忙不迭地递给她丈夫，对方看了之后脸色大变：“见鬼！都别闹了！是阿兹玛的笔迹，条子要来了！！！”

“快！软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