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诗
> 路南枝却犯了愁,单说这题却是不难,相关古诗词更是不少,她分分钟便能背出几首来,但这些诗哪一首不是经典之作,随便写出一首便要惊为天人。 这太过高调惹来的福祸,实在是非她所能承受,昔日自己以诗换饭只是迫不得已,如今还是低调做人做事为妙。 路南枝已打定主意,还是用自己的那点墨水蒙混了事算了,正当她头疼得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时,路南枝一扭头,便看到顾醒风正收了最后一笔,已然刚写完一首诗。 路南枝却是心中惊讶,顾醒风这么冷面冷心,神仙般的一个人,怎的也在意这不切实际的东西。 随即便又觉自己可笑,这顾醒风再怎么心智成熟,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于情爱之事,怎能无半点向往之心。 “看甚?” 顾醒风转过头来,与路南枝的目光碰个正着,清冷的眸子中似有一种别样的亮光。 路南枝展开一脸灿烂的笑,问道, “醒风师兄也要参赛?” 顾醒风未答,却是反问道, “你觉得何物才算珍贵?” 路南枝不妨他问出这话,登时一愣,随后便笑得眉眼一弯说道, “自然是金银珠宝啊,我这等俗人,最喜这个!” 说完,便笑出声来,与平日不同,是那种极畅快的笑,当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倒也奇怪,顾醒风这次竟未挖苦讽刺她,只淡淡道, “你倒是务实。” 之后便转了头,只留给路南枝一个清俊的侧脸,金黄的光射过来,便让人觉得这张脸发了光,比起平日更耐看上几分。 路南枝晃了一下神,才又继续把心思放回诗上,偏巧这一打岔,倒让她有了思路,忙提笔写到了纸上。 此时,柳圆也已写好,便问道, “南枝,可有了好诗?” 路南枝将纸卷好,放进了木箱中,笑着说道, “勉强凑出来一首。” 柳圆眨了眨杏眼,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显得更是可爱,又说道, “你惯会谦虚。” 这倒冤枉了路南枝,她只是实话实说,却也不好出言解释,便只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落在柳圆的眼中便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只觉路南枝定是文采斐然,有获胜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又偷偷的看向顾醒风,面上瞬间便爬上了一片绯红,才生出的想法却又变了样。 柳圆心道,这世上怎的会生出顾醒风这般的人,样样都占了个齐全,便是光这般看着,都让人无端生出一种荣幸来,便又觉这夺冠之人必是顾醒风无疑了。 柳圆不敢久看,忙收回了目光,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若是他得了簪子,到底会送给何人。 又过了一会儿,便有一年轻男子将木箱抱走,让众人稍待。 后台处,两位书生模样的老者正查看着众人所做的诗,他们面色严肃,紧锁着眉头,待木箱中快空了时,也没能找出一首满意的来。 那位长着花白胡子的老人说道, “古板守旧全,全无新意,就这水平还赛的什么诗,若让这等烂诗取胜,都可惜了我的彩头!” 说完,便将最后一张纸展开,还未细看,便听得一阵大笑,花白胡子老人面露疑惑的问道, “张兄,有何喜事竟这般开怀?!” 那名张姓老者笑着说道, “没想到今年还能看到如此好诗,当真是没白来一场!” 说完,便将那首诗当众念出,竟惹得花白胡子老人一连喊了三声妙,他面带兴奋的说道, “此人文采绝伦,当属近几年之最,后辈可期啊!” 那张姓老者又道, “若是评为第一,你可有意见?” 花白胡子老人摇了摇头,只道, “自是无异!” 说话间,又想起自己手头还有一首诗,忙着眼去看,只见上面写道, 远看像枝梅, 近看不是梅。 是梅不是梅, 落地全是没。 待读完最后一字,他猛地一拍桌子,嘴上的花白胡子也跟着飞了起来,怒道, “这作的什么诗,简直是狗屁不通,平白污了我的眼!” 话音还未落,仍觉不解气,又骂道, “这等胸无点墨之徒也敢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