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管教
着,静静打量着他。 少年好像自坐下起便一直这个姿势,身板笔直挺阔,哪怕手上翻书的动作大时,也未曾弯曲一下。林若雪出身地看着,竟真看出了几分少年将领英姿勃发的气魄。 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记忆中那个任性胡作非为的小霸王,就成了眼前模样。 少年玄色战袍,完全褪去了青涩,隽美的面容覆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肃杀和冷刻。指尖翻动的战报牵系着两国安危,他一念之间,便有人要为之浴血丧命。 他看得很投入,时而蹙眉沉思,时而又扶额凝神,林若雪几乎在他的念头转动间嗅到了刀枪剑影,看见了少时那个霸道阴鸷的少年,终于赴身于自己擅长的领域,所有的意气过往凝成一轨,铸成了如今独当一面的少年将领,在遥远苦寒的北国,白马长枪而来,军功累累,威震四方。 烛火在他的眼睫上留下浅浅一道光影,林若雪出神望着,不经意竟咬到了自己的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晚归的鸟鸣穿进窗棂,江淮似乎终于看完了案上的战报,从一片书卷中直起身来。 狭长的眼下染上几分疲累色泽,他揉了揉眉心,似有似无地轻舒一口气,朝林若雪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来。 目光却落在那原本盛了满满一盘的枣仁酥上…… 林若雪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转过来,当下眼疾手快,想也不想就夺过几乎空了的白瓷盘藏在了自己袖下,又使劲儿往自己这边塞了塞,望着他,一本正经道:“别看,可是你自己说不吃的!” 对方没有回应。 已是黄昏时分,日色西沉,屋内一盏烛火衬得氛围更加微妙,江淮半个身子坐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但知道他注视着自己。 昏暗中,江淮的眼底晦暗不明:“过来。” 林若雪一顿,略微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子乖巧走过去。 毕竟自己也是他皇后钦点了的未婚妻,这人还能因为一盘点心揍她不成! 还没到跟前,一只臂膀就伸出来将她身子一捞—— 她面色一惊,猛得向后倒。下一瞬,自己已经稳稳坐在了他膝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她动弹不得,脸色腾一下发烫,好在还能匿于昏暗中不叫他窥见,林若雪弓着身子只使劲儿向后躲:“江淮,你又干什么?” 烛火“噼啪”一声溅出一个灯花落在案上,挨得几近的面孔有一晌清晰,林若雪飞速地同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来,暗色中,少年黑白分明的眼只变得更加摄人。 林若雪感觉环着自己身体的力道明显又紧了些,半明的光线里,少年的气息渐渐加重,那低哑的声音竟吹在了她头顶。 “藐视军令,一意孤行,只身犯险。你自己说,该不该教训?” 习武的少年原本身上便发烫,鼻息喷在她脖颈更是挠得人酥麻发痒,林若雪下意识想躲:“我……我本不是你们军中之人,你们军中的规矩于我……作不得数——” “作不得数?”像是被她这句点醒了,江淮顿了半晌后,却是凑得更近。 “的确呢,按军规处置,是当领三十军棍。但阿雪又并非军中之人——” 江淮的呼吸竟是越发灼热,微微躬身,面孔抵在林若雪的头顶,原本环在她肩膀的那只手却是不怀好意地渐渐向下移—— 待林若雪猛然惊觉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什么部位时,江淮低哑的声音竟又凑到了耳边:“不领军规,那便用家法管教罢——” 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淮的小指一勾,遮在她身后的衣袍就被轻松掀起,不等她惊呼,那纤长有力的五根手指已经在她背后高高扬起—— ”啪啪啪啪“ 是皮肉相贴的连接脆响,在这过分寂静的屋子里显得越发突兀。 动手的人是为着她犯傻赴险的事存心给她教训,手下自然不会留情。 林若雪呼吸一滞,那刺痛瞬间便在自己臀上炸裂开,娇嫩的雪肤上是一片火热的痛。 空气短暂地凝滞住半晌。 直到她彻底反应过来自己的屁股刚刚遭受了什么,瞳孔倏地放大,高声大吼:“江淮!!!” 没想到那人非但不慌,反而更变本加厉地贴上来,一字一句声色嘶哑,像吐着信子的蛇一般地低声警告: “你若想叫全营的人都知道你不听话被我揍屁股,尽管叫得再大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