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 可如果是春渡....会立即陪她去饺子店;是包打听....可能会去大肆宣扬饺子店老板的浑水摸鱼;是杨玉环,则插着腰扬言要砸店。 谢夫人不是赞同这些做法,也不是非要让老板那个饺子补回来。但她想要谢恒的支持,但对方却又一次告诉她,他并不能够理解她,她在为这一个饺子生什么气? 两人似乎有种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以前相爱那会儿不觉得,但自从住在一起,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 谢夫人在这谢家格格不入,想向最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可谢恒不能明白。 “怎么了?还是不开心吗,我现在让人去饺子店?”他道。 他还是会哄她的。 谢夫人偏过头去看他的手,屋外冷,屋里的门因为她出出入入钻进不少风,谢恒的手被冻得微微发红。 唉.....她握住他的手,算了。 好多事,她都想算了。 乃至最后覆水难收。 这场梦谢恒醒来后是异常难受,坐在床上看外面,一片昏黑,还没天亮。 起身到屋外坐着,大漠温差大,夜晚很寒冷,给他一种好像回到那年冬天的错觉。 独坐在黑暗中,谢恒轮廓渺茫。不知过去多久窥见一线天光,走到街上,买了几盒饺子。 什么馅都有,但他把虾仁的那份放到昨日裴诃坐的位置。 其余三人陆续被食物的香味勾着出来,被谢恒吓一大跳。 “才刚天亮....谢兄你又没睡好吗?”李水徵问。 裴诃跟在他身后,没什么倦意,见到李水徵就想起他不知缘由的病,还有欠他的消食丸。 “昨日的药你吃完了吗?需要我再给你吗?”低声问。 “好,谢谢裴大夫,”他回头,冲着她笑。 谢恒隔老远看到了,道,“过来坐。” 裴昭过很久才出来,大概是小姑娘贪睡,离不开被窝。 “今日几号?怎么忽然会吃饺子,”在李水徵看来,只有一些有特别意义的节日才会吃饺子。 “只是我想吃,”谢恒道。 裴昭原本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日子,听到他的话问,“那我动筷子了?” “嗯。” 谢恒余光瞟着裴诃,见她坐到昨日的位置上,出神地看着那盒虾仁饺子。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住木筷的手微微收紧。 确实是想起隆冬的那件事来。 心里有些难受。 裴诃觉得自己在慢慢和“陈匪照”融合,以旁观者的身份,亲临当局者的心情,惆怅之余还有无奈。 心想谢恒和陈匪照会和离确实是有原因。 她夹起一个肥肥胖胖的饺子,放到碗里,或许是刚买回来,还热乎着,被裴诃戳破后汤水流出来。 她尝试着喝了一点汤。 当即反胃。 裴诃不敢在裴昭和李水徵面前露出端倪,端着碗僵持一会,起身去茅厕。 谢恒在吃饺子。 裴诃拿背抵门,异常难受,不仅是身体,还有心里。 ——谢恒在试她,而她不负所望。 外面驼铃叮啷作响,交谈声很是热烈,屋里碗筷的碰撞声——嘈杂、拥挤。但裴诃却孤身在茅房里忍受痛苦,隔着一扇门,好像隔了一个人世。 当年陈匪照在谢府也是这般,长辈们看不起她,下人们也不尊重她,甚至她的夫君....也不太理解她。 好累啊。 裴诃往后一退,跌撞在冰冷的门上。 谢子陵.....我能想起当时爱你的欣喜,也能想起之后生活的委屈,烫的烫,凉的凉,交锋之下两败俱伤。 * 外面有人在敲门。 裴昭起身要去开,但谢恒看到她嘴里还塞着饺子,便示意她坐下,他去。 见到门前站着士兵,手举两张画纸,“见过他们吗?” 门被不着痕迹地关上些许,谢恒挡在他们面前,“没有。” “你是中原人?”士兵听出他的口音,转头和旁边人交谈,拿着一本册子问,“几号进来的,什么名字。” “六月二十号,柳运。” 他把日子说前了一日,名字也换了,人名和日子都是真实存在的,这是谢恒在来到大宛前便替自己找好的后路。 “柳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