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雄鹰案
。” “是是是。”谢庭桉哪敢得罪这位祖宗,不光这样,他还要巴结巴结,要是把郡主哄开心了在崔侍郎跟前美言几句,那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他打着如意算盘,愈发献媚,“寒舍虽简陋但胜在宽敞干净,要是郡主不嫌弃前往落脚,那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 “行了行了,”嘉宁听这些话鸡皮疙瘩差点掉下来了,翻了个白眼,“走吧。” 谢庭桉准备带路,又被喊住。 嘉宁指向他,“太累了,我要你背我。” 差役忙上前道:“要不我背郡主吧?” “去去去,”谢庭桉赶走差役,谁都别想和他抢功劳,“郡主,我这就背您。” 县衙离住处不远,县令以为仅仅是背回去也就罢了,可这位姑奶奶磨人得很,到了街上,她要他背着先把摊位逛一圈,看见感兴趣的小玩意就要买,跟在后头的四个差役怀里都揽不下了,这位姑奶奶还不满足,大手一挥把一家卖蜜饯果子的摊位直接清空了,谢庭桉摸着渐瘪的钱包心在滴血,暗暗告诉自己,为得到崔侍郎提携,这点小钱算什么,忍了。 “哎呀呀,谢庭桉,你这宅子挺大嘛。”到了谢府,嘉宁啧啧夸了一句。 谢庭桉边揉酸麻的胳膊边回道:“哪里哪里,我来此地赴任时就数这条街的地最便宜,外祖父家做生意手里有几个小钱,就盘下当做礼物送我了。” 这宅子的确大,占了桐花街的三分之一,不过大是大,但布置俗气,各种贵物胡乱堆砌摆放,毫无品味。 杜檀昔看在眼里,暗暗摇头。谢庭桉一心想讨嘉宁花心,听她随口说了句花好看,立刻让人把花搬去住的地方。 到了沁心园,县令想进一步和嘉宁攀关系,嘉宁已经开始赶人了,“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喊你。” 县令只得止步,拱手笑道:“那就送到这了,郡主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这些仆人,告辞。” 赶走县令,嘉宁得意洋洋道:“怎么样,够骄横吧?” 杜檀昔竖起大拇指,“住进来是第一步,待会我们去茶馆坐坐。” “去茶馆干嘛,”嘉宁往床上一躺滚来滚去,发出满足的喟叹,“还是床上舒服啊,你是要去听书还是喝茶?” “当然是查案,”她倒了杯水润嗓子,又道:“茶馆是个闲人聚集的地儿,最适合打听消息。” “好吧,那我先睡会。”嘉宁是真困了,打了个哈欠慢慢合眼。 杜檀昔推开窗子透气,见花丛后有人朝她们住的屋子东张西望,不久,那人看见了杜檀昔,低头匆匆走了。 这县令倒有意思。 . 茶楼。 此县的茶楼坐落在十字街口,是最值钱的地段,正值下午,闲来无事的、做完活的都爱来茶楼听书,再配上一壶热茶、几叠瓜果点心,甭提有多惬意。 听到精彩处,嘉宁喝彩叫好,解开钱囊抓出几文钱抛到盘中。杜檀昔抓了把花生站起,到一位中年男人身边坐下,“大伯,请你吃花生。” “谢谢啊。”大伯笑眯眯接过递来的花生。 “大伯,和你打听个事,我途径此地,钱袋被偷了,怎么去报官的时候县衙没开门啊?” “丢了?那可就找不回来喽,”大伯把剥壳的花生丢嘴里,眼睛盯着台上,“这县令啊,平日就爱赌钱,三两天往赌场跑,带得下头人也跟着赌,指望他们抓人,那不如相信天上掉钱。” “赌钱?”杜檀昔蹙眉,“可官员不是明禁赌钱吗?知府就不管管?” “知府管?这赌场就是知府亲戚开的,王法还能管老子?” 这就难怪了。 杜檀昔起身又找几个人问了问,逐渐把信息拼凑起来:当地县令谢庭桉是浙东人,于十五年前到此地赴任,前一两年还兢兢业业,迷上赌钱后就堕落了,而当地知府是二十年前就在这了,从县令一级级爬上知府的位子,积累了不少人脉,是当地的地头蛇。 那她们的行踪想来已经被知府知晓了。 了解差不多后回到原位,后头传来咳嗽声,声音莫名耳熟,回头欲看,那人却起身匆匆走了,又是那个江湖人。 “说起妖鹰那事啊,那可是惊险刺激,当即我和我媳妇……” 说书的换了人,一瞧,这不是那位在客栈讲被鹰啄瞎眼的人么,这次那人又换了版本,讲得天花乱坠,荒诞不经,杜檀昔直冷笑。 “我们走吧。” 出了茶楼,一队人马在面前停下,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问安,“微臣汶县知府姜斐参见郡主,郡主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