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奶娘案
,直到中午没一会儿就听到兄长过来喊我,才知道出事了。”卢世昌道。 “逝者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争吵过,或者有没有什么仇家?” 香月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娘是个性子软的人,对谁都和气,根本不会和人结仇,哦对,除了我那个父亲总想着找我娘复合,被我赶走了好多次,他又跟到京城来了,但是他应该进不来。” 杜檀昔走到屋外,打量着整个院子,院里种了几簇花,还有几个瓦罐,门口摆了两盆月季,陈设极为简洁。 她打算到别处找找线索,经过门口时被一道光晃了眼睛,往光亮看去,月季花上似缠了根极细的丝线,拾起观看,像是从衣裳勾下的金线。她见过逝者,逝者打扮低调,不可能会穿掺杂金线的衣裳。她装作若无其事把丝线握在手中,往后望去,只有卢海道穿的衣裳有用金丝织成的图案。 结合刚刚他悲伤的神情,以及写错丫鬟的名字,怀疑直线上升。杜檀昔按下不表,在府中转了一圈回到宫中。 “肯定是那个卢海道杀了奶娘。”嘉宁在卢府半天没说话快憋死了,回来小嘴叭叭不停,义愤填膺。 杜檀昔坐在床边叠衣裳,头也不抬道:“动机呢?” “动机,动机么……”刚刚她还信誓旦旦,现在说不出来了,用毛笔挠着下巴,灵感突现:“说不定他就和那个倭国僧人一样呢,就是残忍,喜欢杀人。” 杜檀昔笑了笑,把叠好的衣裳放进布中打成包袱:“接下来几天又要住到郡主家了,郡主欢迎吗?” 嘉宁哪止欢迎,简直求之不得,跑上前挽住她胳膊,催促道:“那还用说么,走走走,有你在,我爹肯定不会逼我学什么礼仪了。” 下午不过看了会书,抬头时天已经黑了,杜檀昔多点了两盏灯,举起金丝在灯前反复观看。杀人大都无非三样,情杀、仇杀、财杀,如果卢海道是凶手,财杀不可能,那么情杀和仇杀到底是哪个呢? 按照卢海道的表现来看,情杀原因大一点,可早不杀晚不杀,偏等儿子前途无量、在京城安家落户才杀,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怎么都说不通。难不成是逝者得知了卢海道什么秘密,才惹至杀身之祸? 天一亮,杜檀昔到了卢府,香月把奶娘的身世娓娓道来。 “……我娘是蜀地人……生下我到了卢府,现在有快二十个年头了,当时我娘本来是在府里做浆洗,机缘巧合下她抱了二郎一次,二郎每次见不到她就哭,所以就被调来当奶娘了。” “……主君和夫人待我们挺好,前不久还说要二郎认她当干娘。” 听到这里,杜檀昔打断了她:“既然夫人对你们这么好,那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夫人杀了你娘?” 香月摇了摇嘴唇,有些慌乱低头,声音小了许多,似觉得难以启齿:“这、这,因为夫人想把我送庄子去,二郎、三郎都不同意……” 若不是那日寺庙一见,杜檀昔恐怕听不懂她的意思,看来香月在状元郎心里分量不清,三郎是因为知道两人关系所以也在袒护么。 如此说来更不可能是独孤夫人了。 “你母亲可有下葬?” “尚无,我求了二郎,现在我娘还在灵堂放着。” 灵堂设在府里较偏僻的佛堂中,一口棺材摆在正中央,案上插了三柱香,还有一段截儿没燃完。 “香是谁点的?” “不知道,有几次我早上来打扫的时候都见有香,应该是受过我娘恩惠的仆人来上的吧。” 卢家因为香月一纸诉状早就闹翻了,所以她排除了卢公一家人,杜檀昔暗暗摇头,每次香月来都没和上香的人碰过面,说明是躲着她来的,哪有受过恩惠的人会偷偷摸摸。 “卢海道对你和你娘怎么样?” 香月愣了愣,虽觉得问的奇怪,还是答道:“挺好的,每次出游时回来都会顺带我捎些小玩意,二郎、三郎都有。” 杜檀昔眸色略沉,仔细打量她的穿着,和府上其她丫鬟相比,香月身上穿的戴的不止高了一个档次,说出去是哪家的小姐也有人信,上香的会是卢海道么? 询问完香月,下一个是卢纪中,按府里说来,卢纪中是和奶娘第二亲的人。 “……奶娘对我很好,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可没想到这么好的人也会遭到毒手,我要是知道凶手是谁,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杜檀昔道:“那你和香月关系如何?当她指认你母亲为凶手的时候,又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