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鬼新娘案
r> 杜檀昔捧着本书看,爱搭不理的,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把嘉宁急得快哭出来了。 “行了,”杜檀昔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她,而是为了让她记住这次教训,于是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在屋里待不住,可既然来了就要承受代价,以后想出去就晚上出去吧,雄州的夜市也是美的。” 她退让了一步,晚上只要不干什么太招眼的事,出去透透气也不错。 嘉宁见她不生气了,把眼泪憋了回去,乖巧点头:“好。” . 金鸡报晓,仆人扛着扫把开门,就见一道身影栽了进来,知府被喊醒,见是王家掌柜,耐着脾气道:“出什么事了?” “知府,我儿被钦差传唤过去了!” 县衙中,杜檀昔看着卷宗,抽空看了眼底下的人:“王清,与张愈曾是同窗,两家本是世仇,因此你们二人在学堂多次发生口角。张愈回来当天,马被喂了断肠草,这才致使马发疯冲进河里,更巧的是,张愈去外地那天你跟着去了,张愈死的第二天你才回来,是不是在给马喂完断肠草后急着清理证据?” 王清大喊冤:“冤枉啊,那天我根本不知道张愈去了,那天我出去是因为昔日好友成婚发来请柬,后来我就在外面逗留了几日,回来就听他死了,这几天我和他面都没见过。” 杜檀昔冷笑:“是吗?来人,带上来。” 外面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手里捧了本册子交给差役,差役递给杜檀昔。 “这是雍州悦来客栈的老板,逝者要离开的前一晚,你刚好也住到此客栈,还曾经向老板打听逝者住哪间房,你还说没见过?” “这、这……”王清理屈词穷,不敢抬头。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张愈?” 杜檀昔步步紧逼,目光如炬,王清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哭道:“招,草民招,但是断肠散真不是我下的,那天我问到张愈住处后,是想给马下点巴豆,让他把脸丢光,可是谁知道一回来就听说他死了,这真不关我的事,巴豆又不会让马发疯,冤枉啊!” 如此说来也合理,杜檀昔眉头凝起,这人不禁吓,一下子什么都说了,不像是敢杀人的样子,况且断肠散是西域的药,张家和王家平日就是生意上的摩擦多,没听说过太大的仇,谁会费尽心机去弄贵如千金的断肠散去给一匹马吃,杀个人也太大费周章了。 “钦差,我儿冤枉啊冤枉啊!” 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被拦在门外,旁边还有默默拱手告罪的知府,杜檀昔摆手示意放他们进来。 “来的正好,知府,当初查张愈案时,听说你不许查王家,是要公权私用么?” 知府早听说了这位钦差的厉害,极力撇清道:“没有,没有的事,下官当时接案后第一个就查到王家去了,发现和王家没有干系,但张家不信啊,一直要求上访重查,我们每天一堆案子,总不能为了他一家忙活。当然,王清给马下巴豆也不太道德,当时下官都责令王家赔张家两贯钱加上赔礼道歉了,完完全全是按照律法办的事。” 杜檀昔问了周围官员,周围官员都说如是说,还拿出张家为了上访写的诉状。 她明白了怎么回事,想来是张家承受丧子之痛,久久不能释怀,又听说王清给马下过巴豆,就认定是王家干的,三年来成了心结。 “你说你下的是巴豆,空口无凭,证据呢?” “有证据有证据,”张掌柜颤颤巍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就是当天王清在雍州铺子买巴豆时包的纸,上面还有药铺掌柜写的日子,您要是还不信,可以去问药铺掌柜,他那都记着,我们小门小户哪买得起什么断肠散啊。” 杜檀昔接过纸,凑近闻了闻,三年了,上面早没了药味,但确实有日期。 张家知道王清判为无罪后找上驿站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王家不是好人。 “掌柜的,凶手肯定不是王清,但我会继续查,直到查出凶手为止。” 杜檀昔嘴上劝,心里犯难,张愈之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用得起断肠散,凶手必定非富即贵,只是张家一个小生意人,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你实话告诉我,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仇家,或者惹上不该惹的人,比如江湖人,或者京城的人?” 张掌柜摆手:“没有,我们老老实实的,一辈子都在雄州,怎么可能惹了江湖人和京城人。” 把人劝回去后,杜檀昔陷入沉思,嘉宁在一旁偷偷窥着,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她,低头拿来银针和陶瓷小人,坐一旁练习针灸。 .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叮地一声,有什么从耳旁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