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音
但那两根似玉如笋尖的手指,在第二度触碰上酒瓶的瞬间,将它从南宫珝歌手中轻巧了拿了过去。 南宫珝歌也已看清了对方,眉头微微一抬,“是你?” 一张温和的笑脸展露在阳光之下,不浓烈不清淡,恰到好处的柔和,就连原本有些刺眼的阳光,也变得不那么毒辣了,不是那药谷谷主还能是谁? 初始的意外之后,南宫珝歌很快就明白,这是她托段大哥递的信到了莫言手中,兄弟二人心系弟弟,就一起来了。 南宫珝歌的视线下意识地看了看药谷谷主的身后,“莫言呢?” 药谷谷主啧啧出声,笑眯眯地将手中的酒瓶还给了南宫珝歌,“殿下一见面就问我家老二,可见是有几分真心,倒是不枉费我家老二这段时日对你的心心念念啊。” 南宫珝歌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虽然明知道他是在玩笑,却依然有些不悦,“谷主自重,我成亲了。” 她的不悦并非因为这家伙言语中对自己的玩笑,更多的是替莫言打抱不平。 亲兄弟,下嘴也这么狠的么。 药谷谷主眉眼微弯,他长了一双笑眼,怎么看他都是好脾气的模样,完全不因南宫珝歌的话而动怒。 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分认真,在南宫珝歌脸上停了停,“我收回刚才玩笑的话。” 还不等南宫珝歌缓过气,他却又补了一句,“我郑重地表示,殿下如此维护我家老二名声,的确有几分真心。” 南宫珝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后红唇勾起一丝浅笑,以同样的表情望着对方,眼眸地却藏着一丝坏,“任清音,你真的很欠打。” 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他那永远挂在脸颊上的微笑,僵了僵。 能看到这种人的面具裂掉,简直不要太爽! 他忽然笑了,不是温柔和煦的假笑,而是扬起了眉眼,一直晕染到眼尾都飞扬,抬起手腕将南宫珝歌的酒瓶凑到了唇边,狠狠地饮尽一大口,才长出了一口气,“果然,你认识她。” 那个她,不言而喻正是任霓裳。 好个灵秀而机敏的男人,他没有认为这个名字来自莫言的走漏消息,没有认为源自任墨予的不慎失言,偏偏认定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就冲这份心智,天下少有人及。 被酒染过的红唇越发明艳了起来,“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猜到我的身份。” “你知道我认识她?”反而是南宫珝歌比他更为惊讶。 任清音失笑,一阵风吹过,扬起了他的发丝,他顺手拈住一抹调皮的发,眼波流动,“我们丢了,她必会想方设法找。无论她用什么手段,会有人来寻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母子亲情,算到不为过。” 这男人,便是连这种意外之喜也是算出来的。 “见你第一眼,我便从你身上感知到了她的气息。”他弯了弯眼睛,又恢复了熟悉的温和笑容,却实在是令南宫珝歌讨厌。 “那为何不说?” 任清音很轻地啧了声,“第一,我若是被找回去并非自己想办法回去的,会显得我有些无能,在她面前定然会被嘲笑,所以我更想自己找路回去。”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母子? 南宫珝歌努力地忍住了第二次翻白眼的冲动。 他将酒瓶凑到唇边,又喝了口,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劣酒。” 呵,那您老人家倒是别喝啊。 “第二,你若是连我的身份都查不出来,我如何相信你有能力帮我找到回去的路?看你出丑,我回去嘲笑她用人不力岂不是更好?” 南宫珝歌保持着微笑,内心里却默默地吐出两个字:好贱! “所以,你和我做交易,就是为了看我实力,顺便吊着我,是么?” 任清音只是笑了笑,还是那漂亮到完美,却让南宫珝歌有一拳打过去,直接敲碎它的假笑的冲动。 对这种人,不能动怒,动怒就输了。 南宫珝歌别开脸,打开了手中另外一瓶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这些算计,我本以为谷主不会说出来。” “今日心情好。”他轻飘飘地丢出来几个字,“还可以送你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