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有点甜
拿来搁他腿上:“给你换了条新的枕巾,毛巾被也是崭新的,这还是头年高考成绩出来队上给我发的奖励,你今晚盖着可以骄傲一点。”
乔越闷笑一声:“我女朋友这么优秀,是该心怀感激。”
郁夏就捧着他的脸说:“花露水放那儿了,记得擦,要是擦了还受不了咱明儿个再去买蚊帐来挂……早点睡。”
乔越就跟个傻子似的,他点点头:“夏夏你也别耽搁了,早点睡。”
郁毛毛心碎一地,简直不敢相信阿姐眼里就只看到那“中分头特/务”,竟没关心她可爱的弟弟一句。
三叔嘀咕说他长得怪像电影里那特/务/头/子,还真说对了!
就是个坏家伙!
郁毛毛计划回头努力一把,夺回他姐的关注,不过他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调侃说:“越哥你跟我姐感情真好,比猛哥和大春儿姐好多了。”
郁夏才刚走出门口就听到这句,又探回头来训了郁毛毛一声:“别聊了,赶紧睡觉。”
这一晚,乔越有点失眠,他前半夜都是兴奋过去的,只要想到自己人在夏夏家里,睡她的床,盖她的被子,那滋味儿别提有多棒了!
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他又想了想自己这一天的表现,乔越摸着胸口说他努力了,就是不知道郁家人咋看他。奶奶应该挺喜欢他的,他和奶奶聊得很好。夏夏这个妈……瞧着有点面儿啊。
往常乔越总嫌齐女士管太宽烦人,今儿个看了夏夏妈,他感觉齐女士也挺好,虽然爱唠叨,又管东管西管得厉害,总归心里有杆秤,没整出过糟心事。
真不是百十块钱的事,就怕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别说谁也不是巨富,就算真有万贯家财,那也是自个儿打拼来的,谁又欠谁了?
夏夏那个姐,他看着就不大本分,后头恐怕能搞出大事。
乔越就跟烙饼似的,他翻了好几次身才有点睡意。另一头郁爸郁妈也小声嘀咕到半夜。郁爸说他看着闺女这对象不错,是城里人,却不像队上那些知青到乡下就自觉高人一等。
“小越教养挺好,没见他嫌弃咱家,也没见他看不起谁,和咱们老农民都能聊到一块儿。你看白天的时候,妈拉着他说得多高兴。”郁爸不太会夸人,就说二闺女眼神好,小伙子非常优秀。
郁妈也觉得不错:“就是太优秀点,我这心里不踏实,她爸你说人家条件这么好,能同二妹结婚?”
在郁爸心里,你说郁春不好他承认,大闺女是不好,可二闺女哪样比人差了?郁夏等于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功,配谁配不得?听着这话刺儿,想着闺女和未来女婿都在家里,也不能就这么炒起来,他往床上一躺:“人家处的好好的,你瞎着什么急?行了别说了,咱睡,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郁妈吹了油灯跟上床来,她胡思乱想着,就听见自家男人翻过身来说:“对了,还有大妹。她今儿个闹那一出我都脸红,要不是小越看着,我当时就要让她滚蛋,你回头记得说说她,能说通最好,要是说不通以后有事没事别找她来。她犟着要去做什么买卖,也不许支持她!我倒要看看陈素芳是不是傻子,能不能让她哄得掏钱出来。”
“……这都好几个月了,大妹也知道错了,他爸你咋还在记仇?”
听自家男人这么说,郁妈慌都慌死了。
啥叫有事没事别找她来?这闺女就不管了?
她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话,还伸手推了推,郁爸翻身坐起来,压低声音斥道:“你想想她今儿个说的话做的事,二妹领着对象回家来,她做那副样子给谁看?”
“那不是因为当初她结婚,咱家啥也没出?今儿个妈还给小越塞了红包呢,阿猛啥也没有。”
郁爸看郁妈的眼神都不对了:“你是这么想的?你咋不想想二妹给家里添了多少东西?给咱塞了多少钱?他对象提的啥玩意儿上门?刚才吃过夜饭,二妹领着小越出去了,我把小越提来的东西拿给三弟看,三弟说了,这每一样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去百货商店也寻不来这么好的货,谁家都没有这么贵重的上门礼。咱妈那红包能值多少?还不就是个意思。要是连意思都不意思,你让人家心里咋想?”
郁妈脸上也臊得厉害:“我不是说咱妈给错了,我就是觉得对阿猛过意不去。”
“你看你把大妹惯成啥样,惯坏了给她嫁到老高家去,那是挺对不起人。”
郁妈还要说,郁爸最后说了一句:“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前头进城去买了东西偷偷塞给大妹,她今天穿的那条裙子是你买的?你还嫌没补贴够?”
这一晚是美得美愁的愁,当然多数人是羡慕。
要说几乎整夜没睡着的也就郁妈和郁春。
郁妈不明白,郁春是做错了,可咋说都是一家人,咋的就能丢下她不管?
至于郁春,她倒是没想娘家妈,她把到手的钱数了一遍,然后一把拍到高猛面前。就那意思,钱筹到了,咱说好的有钱你就跟我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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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两天,郁夏领着乔越将生产队里里外外转了一遍,不仅带他去看了家里勤勤恳恳的老母鸡,还带他去后山散步,去河边的青草地上坐下吹风,去情侣们最爱钻的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