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的荣华路
平。
来年乡试无论如何不能有闪失,他不仅要高中举人,还得名列前茅,争取拜个良师,结交三五七个志同道合的友人,共走经济仕途。
曹耀祖憋了一股劲儿,想着若有一日飞黄腾达,定要将今日屈辱全还回去。
第二日一早,曹耀祖动身返家,郁子孝赠他二三言论,他看似虚心受教,实则不以为意,郁子孝看在眼中,不再多说。
一路上赶得急,看儿子这么早回来,房氏纳闷,又看儿子脸色不好,遂问:“事情没成?”
“非但没成,还受了姨父训诫。”
“岂有此理!我儿怎样轮得到他郁子孝指手画脚?简直多管闲事!……”房氏斥骂了好几声,表示这门亲断了也罢,以后少与他往来,又嗔了曹耀祖一眼,“娘早说好姑娘多的是,你非要她!”
“是,儿子往后都听您的,凭您做主。”
好不容易修复过来的关系经此一遭又坏了,不过两家都不可惜,房氏反复告诉自己他郁子孝不过就是个穷先生,有什么了不起?而郁家父女都一个想法——道不同不相为谋。
曹耀祖去临州求亲已经是十一月间的事,回来年关将至,这时房氏已经忙碌起来,在准备给亲朋好友走礼。她倒是没直接漏掉郁家,只不过这一年去的礼比往常还要单薄,说是近亲,却比朋友还要不如。
郁家的回礼稍稍好看一些,也不过是勉强合数,不失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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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事只要做了就会漏出风声,曹耀祖中意他表妹甚至亲往临州求娶,这事已经在康平悄然传开。县尉万荣听说之后赶紧讲给他妻子王锦娘,锦娘大惊,问确有此事?
万荣颔首:“我还能哄你不成?”
王锦娘琢磨半晌,面上神情变了又变,才道:“老爷你说小越他是不是早看出来了?要不是早看出猫腻,能拦着不让我去曹家请房氏说媒?”
万荣想了想,倒还真有可能,世人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在这种事情上,当局者比旁边凑热闹的清醒多了。话讲得直白点,别人找不准谁是你情敌你自个儿还感觉不出?
“还好小越拦了一手,否则你想想看,房氏想让她儿子娶,偏我没眼力劲儿找上门去请她帮忙说媒,不得尴尬?”
“老爷你接着说,后来呢?那姑娘家里应没应?”
万荣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看曹大人的气色,我猜事情没成,要是成了,他能成天黑着个脸?”
本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听男人这么说,王锦娘又松了口气。她不停重复说没成就好!结果没高兴多会儿,又愁起来。
“咱们同那个郁先生八竿子打不着,唯一能帮着撮合的就只有房氏,现在这样,房氏还会帮忙?”
万荣倒是觉得她帮不帮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人家爹连曹耀祖都看不上,曹耀祖啊,那可是康平县城里最最出色的青年俊才!他去提亲都吃了闭门羹,小越还能有戏?
“真不是我看不起人,你撇开亲戚这重身份站在别人的立场瞧瞧,换做是你挑女婿,你是要曹耀祖还是要咱外甥?”
王锦娘;……
的确,郁家选婿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点?
小越要是认死了她,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儿?
被姨父姨母挂念的乔越在陈乡过了个热闹的年,这年回温早,老农们看着天候估摸再有二十来日就能将马铃薯种下去了,家中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的都盘算着先抢着将马铃薯种下,再把全部力气用到水田里,稻比薯金贵,种稻也比种薯麻烦许多。
乔家是地主,他家二百亩水田百亩旱地多半是佃出去的,到收成的时候会有佃农拿粮食抵租,是以乔家虽然少种地,也不缺吃,自家顶多就是种点新鲜菜而已,不苦不累。
今年却不同,乔越废了很大力气兑出一缸水,把做种的马铃薯切成块块在水里泡过,切之前他还不忘记仔仔细细清洗刀子……泡过水的薯块被他搁在两寸厚的沙土层上,在上面又覆盖上湿润的沙土,等它发芽。看新芽长到差不多的长度他使唤阿寿叔带着人小心把发芽薯块扒出来,给换了地方阴着,之后才移植到深耕一尺的地里。
乔福来早就看傻眼了,作为乡间地主,他对每一年的气候以及地里收成是非常关心的,他亲眼看过老农种地,每种粮食大概是怎么个种法一亩收成多少都有数。
马铃薯在众多粮食之中是容易存活的,哪怕你丢手不管它收成也还不错。像这么费劲他听都没听过,还说呢,费这力气就只是为省点薯种?
乔越没在现阶段多解释什么,看不到收成解释也没用,他也就是好好吃饭认真喝药,保重自己的同时把精力全奉献给自家那几亩地的马铃薯。
该追肥追肥,该培土培土,该浇水浇水。
别人家种稻都没这么仔细,乔福来和王贞娘看着傻小子一趟趟往地里跑,问他说你梦里别人真是这么种地?他们都是傻子?
乔越心想你才是傻子呢!
他本人处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其他人就不大能理解他这种状态,陈乡的农户近来很爱说乔地主家那个病秧子,说他以前整年不出门,如今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学种地。学种地也不讲究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