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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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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 行猎自是中止。刘藻率朝臣, 回到未央宫中, 格外厚赐了边军, 也嘉赏了羽林与细柳营。

虽皆有赐, 却有分别, 大臣们见皇帝对边军青眼相待,猜测陛下欲用兵边境,各自都有了些打算。

刘藻派人追查丞相坠马一事, 将与之相关的官员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 最后查出, 是烈马染恙,连日无食欲,因是大宛进贡的宝马, 马监恐上禀受罚,且又仅是小恙, 无食欲而已,并无其他病症, 便瞒了下来。

刘藻看了底下禀上的结果,气得将那马监与一干官员全部夺官下狱,下诏将马监斩首, 其余官员皆流放。这罚得可谓极重, 有大臣欲求情, 刘藻怒道:“这是出了事,败露了, 焉知其平日无懈怠渎职之时!”

她如此恼怒,底下自也不敢再言。唯李闻愈加不悦,以为皇帝是恼恨丞相受伤,故而不止杀马监,还将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驱逐以泄愤。不想隔日,在府中卧床养伤的丞相毫不避嫌,连夜写了道奏疏呈上,举荐一名堪比伯乐的相马人。

皇帝当场便准奏,令人立即将人请入京来,委以重任,并令人举荐官员,填补空缺。

李闻这时才看明白,与其说陛下在泄愤,不如说她是趁机在驱逐尸位素餐之辈,招纳堪用的贤士。匈奴是马上民族,对其用兵,马是重中之重,自然不能轻忽。马监连贡马都敢轻慢,而底下吏员无一人上告,可见那一窝子里里外外都连成了一线,已是烂透了。与其整顿,不如上上下下统统换了。

谢相懂她的用意,连夜拟了奏疏呈上来。且看她当场便能举荐出贤士,便知她早与陛下想到一处去,在这上头下功夫了。单这与陛下的默契,朝中便无一人可及。

李闻也不得不服气。心下好生遗憾,丞相为朝廷,当真尽心尽力,对陛下也无半点不用心,倘若她们仅是君臣,自然是一段佳话,可偏偏却又生出一段孽情来。当真可惜。

这样一想,李闻对谢漪更添不满,陛下受情意蒙蔽,谢相不知劝谏回避,反倒放纵迎合,可谓糊涂。

他是怎么想的,刘藻半点不放心上。当心境转变后,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

谢漪在家中休息了一月,期间,刘藻令人将奏本公文全送去了相府,经由丞相过目,再呈入未央宫。她还亲去探了一回病。这回并未着便服,而是摆了仪仗,光明正大地去。

说起来,相府她去了无数回,如此不避耳目,还是头一回。

谢文告了假,在家中侍疾。刘藻见他寸步不离,便道:“朕有事与丞相商议,你且退下。”

谢文望向谢漪,谢漪微微颔首,谢文拱手道:“陛下,姑母,臣且告退。”

刘藻听见这姑母二字便酸得很,待他走远,闷闷抱怨一句:“就他懂事,晓得侍候姑母。”

谢漪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刘藻见左右无人,悄悄地挪过去,到她身旁,看了看她的手臂,问道:“可好些了?”

谢漪道:“再过上十余日,便可执笔。”

刘藻伸出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圈,又轻轻点了点,问道:“脚踝呢?”

脚踝伤得重,还得养上数月,谢漪道:“也不疼了。”

刘藻每隔一日便得太医令手禀,自是知晓情况,见谢漪避重就轻,也不揭穿,道:“再过一月,大军北去,我欲使谢文独领一军,往边城磨砺。”

谢文好武,且很能沉得下心,钻研兵法,刘藻打算与他个展露头角的机会。倒是谢漪,颇为踟蹰:“文儿岁数尚轻,从未领兵,上来就独领一军,恐担不起这重责。”

于此,刘藻倒不担心,她是铁了心,要让谢文去挣着这军功的:“选几名老将辅佐,必不会误事。”若他有真才实学,能领一军,这军功自然由他自己去挣,倘若不成,有几名老将在,也可将军功原原本本地奉上。只是若是后者,恐怕只能抬起一个花架子。

谢漪见她打定了主意,知是无从劝谏,且谢文也一心想在疆场上建立功勋,便不曾反对。

刘藻见说成了,微微显出笑意,稍稍舒展了身姿。她的身形生得颀长,舒展下来,瞧上去有些许慵懒,眼角挑起,带着女子方有的温柔气息。

谢漪看着欢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玩笑道:“支走了文儿,陛下可是安心了?”

刘藻见被戳穿了心思,有些脸红,却仍正襟危坐道:“他这么大了,总不好一直在你羽翼下。”她说罢了,又暗自在心中添上一句,谢相羽翼之下,唯有她能待。

谢漪一笑而已,倒没再逼问。

她们都知,刘藻虽不喜谢文总粘着丞相,但令他建功,并非只为支开他而已,还因谢家这一代,的确唯他最出众,他若无建树,谢家的权势便要断层了。以她们的境况来看,谢家还是久盛不衰的好。

刘藻还是想为谢漪多添一层保障。

她来了有一个时辰了,谢漪抬首望了眼日头,道:“陛下该回去了。”

探病探上一个时辰,算不上短了,皇帝的仪仗还在相府前铺着。刘藻不大情愿,牢牢坐在榻上不肯起身,哼唧着道:“再容我待一会儿。”

谢漪笑道:“陛下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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