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嘎嘎
,先尝尝味儿。
左里正自是继续嘟囔,怎么给他也特意买礼物了呢。
心想:咱家还处于想顿顿吃肉的阶段,回头却给他买回来粉,让他喝稀。这不就是乱花钱嘛。
要依他本心,他本是想让秀花买件毛皮衣裳来着。去县里,他见过富家太太穿那种带毛领的棉袄。
却没想到,秀花全买的小物件,但他不会说出来买粉是败家,他败得起,也愿意惯着。将来他自己出手给买带毛领的袄子穿。
且左里正那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没听秀花说嘛,是惦记他天冷爱咳嗽才买的百合粉。可见平日里挺注意他啊。
这心里要多么有他,整个用热乎胸腔捂着,才会连他多咳嗽几声都特别当回事儿。
左里正越细究越心热,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秀花的胳膊。
秀花本来要回原位置坐着,这一薅给拽到跟前儿。
很让人难为情的是,那老头子拽她胳膊也就算了,又滑向她手,还摸来摸去。
“咳”,左里正面上假装自然,“这一晚上,我只能支起耳朵听你和别人唠嗑,又不能插嘴。现在终于给那些人盼走,快和我念叨念叨,进城都吃啥好的了,我瞅你,咋没胖。”
秀花没吱声,感觉外面好像有人想拉开门。应是女儿要进屋铺被。炕被再不铺好,炕会变凉。她在分心要不要立马甩开手。
左里正没注意到外面动静,以为秀花是不好意思像个年轻妇人似的,告诉他在城里都吃了什么好东西,一般村里妇人只有害喜才会馋嘴,只能又拉着手哄道:“恩?问你话呢,怎么没胖。”
在外面的白玉兰:“……”
艾玛,真的,她不铺炕被了,屋里炕愿意凉就凉去吧,她很想搓鸡皮疙瘩。
白玉兰实在是没想到,老头老太太一旦腻乎起来如此牙碜。
没错,就是牙碜,都不是寒碜。
因为她想象中娘和左里正在一起的场景,别看是私下说话,也应是会唠:
峻熙去书院啦,德子和满山什么时候给边境送第二趟酒,家里过年孩子们去五叔家拜年如何,城里酒铺子卖的好与不好,娘着急回来淡季期间预备要存多少酒。甚至会聊李二四口人,以及开春怎么种地和怎么盖房盖酒窖。
这才是成年人且活了大半辈子人,常唠的磕吧?
却万万也没想到,正事一件没聊,竟在那里粘牙来着。
她感觉,年轻人成亲当晚都没有屋里老头老太太那么黏糊。
就在这时:“玉兰啊,送温水。”秀花主动叫水。
因为左里正提出,他现在就要冲粉尝尝秀花买给他的心意。
“嗳,来啦。”白玉兰怕老头老太太不好意思,特意木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送进来两碗水,一碗凉的,一碗热的,一个空碗,自个兑吧。
掀开门帘出去前听到以下对话:“好喝吗?”
左里正:“好喝。”
白玉兰心想:好喝啥呀。她男人左撇子不是也借光喝过嘛,背后和她嘀咕,说像大鼻涕糊。
……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左里正才戴上棉帽子,推开门喊道:“丫头啊?不早了,我先走啦,你来闩好大门吧。”
罗婆子在小屋,两手揣袖子靠墙上打个哈欠。
她今晚得回秀花那屋睡觉,要不然李家四口来了,占了一铺炕,她没地方。
闻言心想:真能唠啊真能唠,还知道走啊?她都困了。
而那俩人,备不住还嫌弃时间过的太快呢。
要不说呢:男人没小妇,活着像废物。女人没丈夫,活着不如猪。
她现在就是头猪。到点不睡觉受不了,她终于能回屋了。
当白玉兰送走里正叔,又跑到以前老张家那院落,检查一番门闩和后院的牲口再回来时,罗婆子哪里还剩下睡意。
罗母正瞪着大眼珠子道:
“啥玩意儿,峻熙那书院就教那么两天,二百两?!”
“那府城先生说的不是人话吧,教的不是知识,我看他们往外吐的是铜板!”
得,白玉兰算是明白了,她娘和左里正聊的是风花雪月,转回头面对罗婆子聊的却是过日子磕。
你听听,都没过宿,这就在朝罗婆子要钱。
秀花站在炕上朝罗母伸手道:“你赶紧把二百两给我,别那么眼皮子浅,你儿子要是能考出来,还差那点儿吗。”
“婶子,您摸摸心口窝,那是点儿吗?”
“怎的,那这钱由俺们家掏了,你儿子给我们家倒插门吧。我们也不用他改姓,就下回发榜还是照常送左家。将来有那造化进京考中也要由他岳父出面。”
罗母气弱了:“不是,我就是……”
秀花哼笑了一声,催促着罗婆子一边和她搭手铺炕被,一边泄露罗母老底儿道:“别和我说你没钱。我知道自从你家被偷后,你那银钱也学我存钱庄里,银票就在你身上。你先放我这里押着。”
罗婆子一捂兜,瞪眼道:“婶子,你咋这么狠心呢,我还能跑是怎的。”
她先用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抵押不行吗。
等生出来或是她儿子考下来的,她再用银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