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牛皮不是吹的

贺凌一跪在灵位前，心无杂念。

这是贺连生与宋婉茹私设的灵位，没有一丝灰尘，想必他们经常打扫。

贺凌一竟然从来没有察觉。

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终于明白了宋婉茹的用心，也明白了贺凌颜对自己的欲言又止。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贺凌一陷入无尽悔恨。

是自己再一次毁了她的生活，辜负了她的情谊，却又自私地想要获得她的宽容。

此刻，他才明白爸妈背负的情感亏欠。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当初贺家的沉默换来的，贺家曾经的辉煌，也是因方家的扶持得来的。

他没有资格抱怨，更没有资格奢求。

“只剩她一个了吗？”

宋婉茹陷入回忆，“可能还有一个孩子，比你们大个五岁的样子，是方家的私生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算是方家最后一根香火了吧......”

“后来没有找过？”

“找过。”宋婉茹摇头，“大海捞针，谁都没有见过他，没有任何踪迹。”

许久，“不过或许也是他该有的福气吧，因为身份原因躲过了一劫。”

贺凌一无言。

在灵位前跪拜了一整天，似乎是在表明着什么决心。

曾经方家失去的，他全都要夺回来。

……

夜晚的山里已经降至零下。

依旧很多人守在山脚的湖畔，站在湖心长廊，虔诚地放飞心中的夙愿。

“接下来去哪玩儿？”

王晨阳问的是什么时候回去。

“回古川吧。”廉星晚靠在栏杆上，望着一个又一个飞向远方的孔明灯。

“我听晚儿的。”

王晨阳又看了看方清明，“你呢？去哪？”

“我去上京。”方清明往嘴里扔了根烟，深吸一口，仿佛做了重大决定。

“要分开了吗？”廉星晚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到上京准备做什么？”

“找一份正经工作，然后努力奋斗。”

方清明说得很从容，可他越从容，越是无法掩饰心底的落寞。

“我给你......”

王晨阳想要说给他安排一份工作，却被方清明打断。

经过一天的相处，其实方清明这人还不错，虽然流氓气质多了些，可却又是他们当中最体贴细致的一个。

“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出给我安排工作的话，那就变味儿了。”

方清明虽然穷，但也有自己的自尊。

靠着自己的双手，哪里都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王晨阳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拍了拍他，自然地从他的口袋里拿出烟点了起来。

仿佛在这一刻，他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新朋友。

“真难抽。”

“吐出来，玛德拿了老子的还要糟蹋老子。”

两个男人在烟雾缭绕下互相打骂，又格外珍视这份时光。

再次相遇不知又是什么心境。

“其实......”廉星晚想了很久，又看向邱蓉，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你别看我，公司是你的。”

邱蓉当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这次回去，也必须招些人手了。

“你可以来我公司。”

“我不是说了......”方清明刚要拒绝。

“你先听我说完。”廉星晚低头理了一下思绪，“我的公司也是刚刚成立，现在就我和邱蓉两个人，确实很需要人手。而且你身上有独特的艺术气质，我觉得或许可以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再者说了，我们应该也需要你这样一个能挡在我们女孩儿面前的男人，应酬喝酒总不能都让邱蓉去跑吧？”

廉星晚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方清明理所当然地接受。

可如果他真的能够坦然接受，那他就不是方清明了。

抽完最后一口，“我考虑一下，先去公司看看再说呗。”

王晨阳激动地搂住方清明，“放心，有什么不懂的哥带你！”

他之所以激动，就是因为他知道方清明是绝不会让两个女孩子挡在她面前应酬的，他也有能力独当一面。

这也是他的私心，希望邱蓉能够安稳地和他过好日子。

“那我明天我就先走一步，我们上京见。”

“行，我们应该也耽搁不了几天就回去了。”

王晨阳也不禁好奇，“在古川还有事儿？”

“古川这些天有个峰会，我和邱蓉商量着想去看看。”廉星晚如实说，“我已经约了顾朗行，他会带我们去参加。”

“顾朗行？”王晨阳本能地有些排斥，“我知道那个峰会，就为这事儿啊，何必找他？”

“你有门路？”邱蓉不太相信，如果他能参加的话，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也太小看我了吧！”王晨阳翻了翻白眼，“我名气没他们响亮那是哥低调，放荡不羁爱自由，但不证明哥就没什么本事！”

“那你带我们去，也省得我们落下人情了。”

“问题不大！”王晨阳一脸得意。

他倒还真不是吹嘘。

所混迹的圈子不同，所以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