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要翻身(二十七)
上北秦人吗?”
“就是啊!这算不上吧!”一群人应和着。
“怎么……诸位是觉得本官不该站在这里是吗?”喧闹之中,忽然冒出一声低沉的声音,一直安静地做着隐形人的拓拔修忽然开口,让那方才还喋喋不休的一群人一下哑了声。
怎么就忘了,这拓拔修的母亲,也是大兴人!
翩然出列的拓拔修扫了一眼那些方才叫唤得最厉害的官员,那些人一对上他的目光,纷纷躲闪。
“陛下与皇后恩爱,乃北秦幸事,你们为一己之私,咄咄逼人,难不成陛下后宫之事,也要你们置喙吗?”
拓拔修冷着脸,原本清秀的面容因为额头上那道疤痕,多了一些粗矿和男人味。在场的人都知道拓拔修当年因为身世,不受拓拔家待见,此事乃他心中一根刺,绝大多数人都不愿在这件事上得罪他,反正皇后还未生产,是儿是女也未可知,索性还是先闭嘴。
但是也有那不怕死的,方才那位质问独孤寒的司徒将军便是其中之一,他年岁已高,是当年跟着先帝打天下的功臣之一,辈分高,对北秦皇室也格外忠诚。
“拓跋大人这话说得无理,陛下爱宠爱哪个女人,我们确实管不着,可是这太子之事,却是事关社稷江山,自然与我们有关。”
司徒将军义正言辞地看着独孤寒:“陛下,皇后若是生下公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她生下皇子,您能保证,绝不将皇位传给这位流着大兴皇族血脉的皇子吗?”
不少人出列应和:“司徒将军担忧的是,虽说如今北秦和大兴联姻,难不成陛下您真的就打算做大兴皇帝的女婿了?”
“就是!陛下您愿意管那大兴皇帝一声爹,我们还不愿意呢!”
“你们!大胆!”独孤寒满面寒霜,他的子嗣,他的后宫,何时要他们来管了?
拓拔修亦站在独孤寒跟前,冷着脸与那些咄咄逼人的武夫对峙着:“各位大人,皇后尚未生
产,你们此时议论这些,是否有些杞人忧天了?”
合乎独孤寒所愿,拓拔修采取拖字诀。但是司徒将军却并不上当,他摸着胡子道:“陛下,虽说有二分之一的机会,皇后可能生下公主。可若是皇子呢?又或者,就算这一次皇后生下公主,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若是北秦与大兴再起战火,您让皇后所出的皇子站在哪边?陛下,为了祖宗社稷,还请你三思啊!”
这是……要让他亲手杀死皎月肚子里的孩子?!独孤寒双眼赤红,眼中狰狞一片,然而看着跪在地上那一溜花白头发的老臣,却又感到格外无力。这些人,正是昔日支持他上位的元老功臣啊。
独孤寒想起自己和亲之前的念头,与他们有何区别呢?和亲只是面子功夫罢了,娶一个大兴的公主摆在宫里做摆设,他是决计不会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的。她只需要乖乖地做着北秦的皇后,维系着与大兴微弱的联系即可。
可是所有的想法,都在他爱上她之后变了。他无比渴望她能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与她血脉的传承,他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理智与情感,在这一刻将独孤寒撕扯成两半,理智告诉他,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再博个万一,还不如趁它还小,直接一了百了。可是情感又告诉他,他若是敢动这个念头,他
也许会永远失去她,而他自己也不会原谅他自己!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贺兰青走出队列:“诸位大人听我一言。”
众人目光被贺兰青所吸引,贺兰青不动声色地与拓拔修目光相触,又飞快地移开,对着独孤寒拱手道:“陛下,诸位老大人所思所虑,都是为了北秦社稷,无可厚非。可是这也不必伤害皇后娘娘肚子中的孩子吧?毕竟这也是陛下的骨肉啊!”
司徒将军冷哼道:“你倒好,来做这和事佬。难道老夫就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吗?只是社稷之
前,顾不得私情罢了!”
贺兰青连忙安抚:“司徒将军莫要生气,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您无非就是担心日后北秦这江山落入旁人之手。这还不容易吗?只要陛下生下北秦血脉的皇子,这皇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日后就由得他们做个闲王,也不是不可以嘛。”
一听这话,满朝忽的陷入一片寂静。对啊,若是陛下有纯正北秦血统的皇子,那大兴来的皇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呗,不过就当多养了几个闲散王爷罢了。
贺兰青略有些得色地扫视了一圈,只见独孤寒面色如霜,拓拔修似乎也没了争辩的话。温润的青年拱了拱手退了下去,低头的瞬间,却又极快地掩下嘴角的凉薄的笑。
今日一事,拓拔修早有预料。来自大兴的皇后即将生下陛下的嫡长子,北秦这些老顽固们,为了他们的利益,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或早或晚,今日这一幕,都会发生。哪怕独孤寒强硬地要留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不代表那些人就不会暗中下手。
要想真正地保护她,就必须用另一件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拓拔修才会暗中联络了贺兰青,许之以重礼,答应帮他将尉迟婧媛再往前推一把,这才换来贺兰青今日的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