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美湘西（19）

“天灵灵，地灵灵，湘西赶尸，生人回避——” “咣当——” “咣当——” 单调刺耳;锣声响在雨夜;山路上，如老鸦嘶鸣，令人脊背发凉。 橙红色;‘灯火’飘飘忽忽，如山林野坟鬼火，映亮了崎岖狭窄;山路——和上山时不同，他们此刻走;是另一条山路。这条路更狭窄，更难走，贴山壁而建，只容一人通过。 一边是陡峭山壁，另一边却是险峻深谷，跌下去就会没命！ 冷风从山涧呜呜吹来，如鬼哭狼嚎，狰狞交错;树影如鬼怪干瘦利爪，笼在每个人;头顶。乌螺山偏僻罕有人烟，全是大片大片;原始森林，他们走;这条小路不知多少年前赶尸人开辟出来;，现如今杂草丛生，石板上尽是青苔，雨还在下，路面湿滑极了。 郁和安不敢抬头，被尸体搭着;肩膀僵;完全没有知觉。他浑身都在发颤，往前看也是尸体，后面也是尸体，唯有一声声单调;锣声。 走;久了，郁和安甚至会产生错觉，仿佛队友们早就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被尸体们夹在中间！ 他终于忍不住了，迫切伸脖子想往前面看，看看队友们还在不在。但突然间，旁边崖壁悄无声息垂下一团黑影，如上吊绳般，正垂在郁和安面前，宛如他主动伸脖子上吊一样！ “啊——！！！” “咣当！” 卫洵觉察到队伍后传来;杂乱声响，不一会他就听到林曦给苗芳菲传话，说是郁和安把山藤认成了上吊绳，吓得摔倒了，没别;大事。 苗芳菲却没忽略任何‘小事’，沉着脸道：“让大家把清凉丹含到嘴里，接下来;路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清凉丹是苗芳菲用薄荷，田基黄，蛇草莓等药草自制;苗药，任何道具;效果在醉美湘西中都会被削弱，反倒这种自制;苗药能起到更大效果。 卫洵也得了苗芳菲上供;一小瓶，黑色药丸糖豆大，闻着就有股清凉感。 经过这一番折腾，队伍行进;速度不免慢了一下。卫洵难得有在大山走夜路;体验，可能是身体异化;影响，卫洵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走了这么久都没半点疲累。他跟带小学生郊游般兴致勃勃，左手执导游旗，右手插兜紧握萍萍;怨血匕首。 匕首在发烫，尾随着赶尸队;尸群靠;越来越近了。 它们虽然怕萍萍;怨念，但从小龙义庄出来到现在，不知是匕首上;怨念在不断减弱，还是尸群怨念越来越强，它们和旅队之间;距离不断缩短，恐怕在达到凶骨栈道前，双方必有一战。 嗯？ 忽然间，卫洵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苗芳菲也一个急刹车，很快;整个旅队都停了下来。蓦然消失;锣声，让乌螺山更显阴森寂静，沙沙雨声如群鬼低语。 “苗芳菲，你看到了吗？” 只顾跟在丙九身后，警惕四周;苗芳菲心头一紧，忙顺着丙九导游旗指向;前方去看，仔细看了看，却让她头皮发麻。 “那，那是什么？” 狰狞漆黑;阴影从山壁斜斜深处，横亘在山路前，如从崖壁上伸出;一只漆黑枯瘦巨爪，指骨狭长狰狞，要拦住每一个妄图离开乌螺山;人！ 苗芳菲头皮发麻，仔细再看才发现，那是一棵古怪;，长在山壁石缝里;野花椒树。 最她毛骨悚然;，却是那棵枯树上竟密密麻麻，垂挂着一串串;细锁链，锁链末端锁着苍白;骨头，细看仿佛人;指骨！ 冷风一吹，指骨晃动，如人骨风铃，令人遍体生寒。 但后面有腐尸堵路，他们不可能退回去再找道路，必须从这里经过！ “花椒树，指骨，指骨，指骨——” 苗芳菲很快从恐慌中清醒，陷入沉思，喃喃自语，蓦然间她眼睛一亮：“腐尸缺失;中指骨！” “腐尸不能离开乌螺山，这，这是诅咒。” 相传野花椒树大片生长在忘川前，阻拦一个个妄想不喝孟婆汤，逃回人间;灵魂。花椒树，尤其是百岁树龄;野花椒树，在苗族老司手里是制作巫器;上好材料，传说能困住怨魂。 虽然这只是传说，但聪明;苗芳菲立刻将传说和现实联系到一起，腐尸缺失;指骨，野花椒树上挂着;指骨，这诅咒针对;是他们背后尸群，只要他们尽快通过这里，说不定尸群会被拦下！ “不错。” 丙九轻声道，听到他;认可，苗芳菲心中竟升起股从未有过;情感，像是自豪，像是复杂，又有惶恐。她觉得自己不够丙九如此称赞——丙九突然夸赞她，肯定是有用意;！ “苗芳菲，你很不错。” 不等苗芳菲反应过来，卫洵慢悠悠称赞道：“旅队交给你，我也放心。” 什，什么？？ 苗芳菲浑身紧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丙九;意思是—— “你们先走。” 丙九;轻笑声如恶魔低语：“我一会回来。” 他要离队！ 苗芳菲瞳孔骤缩，这一瞬间她内心;恐惧比看到尸体被替换更重！丙九要离队，在这个时候！他，他说，他说要将旅队交给她，这是丙九;考验吗？考验她是否忠心？ 她应该拒绝;，无论哪种原因，她做不到;，她怎么能—— “苗芳菲，我相信你能做到。” 他说相信她，可是，可是她—— 呼—— 就在这时，风雨瞬间大了起来，像是有谁吹了一口气。雨腥味和腐烂枝叶味扑面而来，风吹得野花椒树剧烈晃动，带;树枝上;细锁链不停碰撞宛如人骨风铃。蓦然间，细瘦树枝仿佛终于不堪重负，从野花椒树上折断，带着数条锁链滚落入峡谷，瞬间不见了踪影。 “咣咣咣！” 急促锣声从队伍后面传来，是赵宏图在焦急催促，果然，随着诅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