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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周围亮起了霓虹,四周房屋的光透过玻璃,远看像是黑夜里点亮的烛火。太宰治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 他没有目的,也没想着要去哪里,就只是随意走着。织田作之助那番话, 终归在他心底留下了一些痕迹。太宰治仰头看天,夜空暗沉沉的, 因为城市的灯光,他看不到一颗星星,更别说银河了,远处有亮光一闪一闪的, 再定睛一看, 却是飞机尾翼上的灯, 缓慢而僵硬地按照着既定轨道划过天空。织田作之助说的没错啊,太宰治抬手挡住眼睛, 一瞬间视野消失,夜风吹过脸颊, 穿透风衣, 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冰寒之中,孤独而寂寥。“因为,我活着的这个奇迹是流给与的, 所以我卑鄙地躲在他的背后面对世界。”太宰治松开手, 夜幕里的光落入他的眼眸中。如果挡在他前面的身影消失,太宰治想,只是单纯的活下去,他是可以做到的。但那样的活着就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还不如死去。人要活着是很容易的,可是在活着的时候心意满怀、幸福快乐,却是再艰难不过的事了。然而织田作之助问他,如果堪为支撑的赤松流不见了,他要怎么办?太宰治注视着远处的光,那是车灯在闪烁。他喃喃地说:“不会的,我会杜绝这种事发生的。”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他又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呢?“坂口先生。”车子在太宰治身边停下来,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下车。这年轻人叫青木卓一,他是种田长官配给太宰治的新秘书,这位先生擅□□械,文书能力极好。同时太宰治还有个保镖,那位女士叫村社,擅长刀术,是一个异能力者。太宰治的神情在瞬间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笑着点了点头:“麻烦你来接我了。”青木卓一摇摇头,他打开车门,太宰治坐进去后,青木卓一重新回到驾驶位,他系上安全带,看向后视镜:“坂口先生……”话说到一半,这个年轻人就卡住了。坐在后方的太宰治侧脸看着车窗外,他的神色冰凉中透着淡漠,那双鸢色的眸子在霓虹灯的映照下,竟隐隐变成了血色,配合着他身周压抑而危险的气息,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冰冷毒蛇,随时准备探出獠牙。青木卓一被这样的上司惊住了。他知道新上司是特务科内部炙手可热的新贵,也是种田长官的嫡系,虽然最近两人之间有了一点小摩擦,但前些日子泉夫人从北海道回来,并带着女儿拜访过种田长官后,种田长官的态度好像就恢复了正常。“啊?怎么了?”太宰治闭上眼睛,他靠在椅背上:“回办公室。”青木卓一浑身一个激灵:“是。”青木卓一立刻启动了车子,他缓缓吐出心中的郁气,注意力越发集中。新上司显然不是个善茬儿,他需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态度来面对上司才行。另一边,赤松流接到了兰堂的电话。“太宰在算计费佳?”赤松流手上转着钢笔,听到兰堂这句话,先是觉得奇怪,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叹息道:“我知道了,我大概猜到太宰想做什么。”兰堂离开了织田作之助的宅邸,他跑到赤松流的机密实验室,一边帮忙整理赤松流需要的实验记录,一边说:“你又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太宰要从费佳手里拿一样东西吧。”赤松流语焉不详:“这件事和我有点关系,但也没关系。”兰堂冷漠脸:“说人话。”赤松流翻了个白眼:“特务科有个东西,我希望留在特务科,太宰想要,费佳也想要,太宰想将黑锅丢给费佳,假装费佳拿走了。”兰堂听得额角青筋直蹦:“但魔人找了侦探社当诱饵。”赤松流听后噗得笑了:“那魔人完蛋了,侦探社可是很强的。”兰堂好奇地问:“你很了解侦探社?”赤松流吹了一波:“是啊,社长是森先生以前的同学兼搭档,就好像太宰和中也一样,你说厉害不厉害?”兰堂略一分析,他问赤松流:“你希望东西留在特务科,但太宰要拿走,你确定没关系吗?”“额,我不确定。”赤松流有些纠结,他当初和太宰治强调过,【书】对自己没用,可是太宰治依旧想要【书】,显然【书】对太宰治有特别的作用。兰堂换了一种问法:“如果那个东西毁掉了,你会不会受到影响。”赤松流立刻斩钉截铁地说:“会!”“那你干嘛将那东西留在特务科?你是不是犯蠢了?会影响自己的东西就必须掌握在手里!”兰堂骂了赤松流两句,他说:“这是个好机会,你趁机将东西藏在自己手里,不管是魔人还是太宰都可以拿来背黑锅,没人知道东西在你那。”赤松流被兰堂这么骂了也不生气,他苦笑着说:“这不是没办法吗?我以前太弱了,也是这两年才挣脱了身边的桎梏,大概有了一些自由行动的本钱和能力。”兰堂闻言皱眉道:“是了,你目前还不能回横滨,要不你偷偷回来?只是若被中原中也发现你私自回来……”赤松流轻笑道:“这倒不用担心,我有别的办法,以前不对那个东西动手,是因为那个东西的防护很严密,我没机会,这次的话……唔,把握还是很大的,试一试吧。”兰堂这才笑道:“我可以找菲勒帮你打掩护。”赤松流摇头:“没必要,我可以自己处理,对了,您确定太宰的原话是让敦在八月底去侦探社打工吗?”兰堂肯定地说:“对,八月底。”“吁,那就是八月底才开始发动了,我们等吧。”赤松流翻了翻日历,虽然之前就确定费奥多尔和太宰治要动手了,但不知道具体时间,如今有了内部消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