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

当晚, 爱德华并没有急着让莉莉做决定。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精准把握住了莉莉的狗怂脾气，只能顺毛摸, 不能催她, 更不能违背她的意愿。

何况他已经稳坐钓鱼台：自己还没出手时，莉莉就开始慌乱了；现在两人捅破那层窗户纸，不说直接happy ending，起码趁她犹豫期间, 潜移默化地加深她心底对自己的爱和愧疚，让结果朝好的方向发展, 还是很容易的。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不负他的期望，莉莉在之后的中国行程里, 面对他时都很挣扎。一时强装无事退回好友的状态啦, 一时又无法转开看向他的眼神啦，仿佛只要待在他的身边, 她就永远无法再专心工作似的，总会辟出至少两分注意力留在他的身上。

爱德华则发挥他曾经三好十全男友的功力, 即使这趟工作旅程的时间紧张、过程艰辛, 他也在高轩的帮助下努力使莉莉过得舒舒服服的。

知道她爱中国美食，每到一个地方都提前找好饭店订好餐；汽车路程遥远，甚至事先录了读书音频, 避免让她无聊想看书时可以听；旅程疲累, 他会提醒贝蒂准备好枕头和毯子，还为她贡献出肩膀和怀抱，就算被枕得肌肉麻木也甘之如饴……

莉莉在这样四面八方的攻势下，即使知道他的目的，也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开始认真思考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同时也要努力去正视，未来、责任、婚姻等等，所有那些被她惧怕的元素。

于是在返程的私人飞机上，贝蒂还在边收拾边感慨中国的广大和交通的落后，莉莉直接对这没见识的美国佬说了句：“shut up，都到旁边机舱里休息吧，我和爱德华有事要谈。”

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他们面前，爱德华才故意闲聊般开口，“你今天对贝蒂口气不好，是因为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你说呢？”莉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气来坐到爱德华面前，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你来告诉我，艾德。你的打算是什么。”

爱德华的眼睛弯了弯，伸手覆盖到她的手上，任她使劲也不放开。

他说：“我的愿望当然是重新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再任性，再犹豫，我也不想放开了。”

“你知道我对待感情的看法，也大概不会想要听到婚姻这个词。”莉莉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深入研究他每一个表情，只要他有任何敷衍或不耐，大概就会终止对话，收回自己鼓足勇气的心。

爱德华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温柔却有些讽刺，“我知道。以前我也想过，是不是你年纪太小了，还没到考虑婚姻的时候。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就像你对事业有五年计划十年计划，商业布局从十六岁就开始做，任何事都推演地妥妥当当一样……

“你其实只是害怕感情失败、脱离掌控吧？感情毕竟和事业有区别，随心而至，难以掌控和量化。若感情再叠加上婚姻这层皮，一旦出现波折，恐怕付出不抵回报，对吗？因为你从没体会过失败。”

莉莉吃了一惊——她倒从没朝这个方向思考过，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

爱德华继续说：“如果说我现在不在乎婚姻了，安慰你说那只是一个形式，就像在说谎。是的，我还是向往婚姻，但现在更希望跟你在一起，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真心不变，爱情不变。”

“如果我以后变了呢？艾德，我才二十二岁，不能承诺多久以后的未来，我相信你也不能。任何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有可能被时间打败，被消磨一空。”莉莉重新摆出严肃又冷酷地面目，就像在进行商业谈判。

爱德华好笑着摇摇头，还是一副不急不徐地态度：“你虽然害怕失败，随时想要退缩，但没发现吗？你对待感情向来是认真的。就算你把自己的感情用玩世不恭包装起来，追求克里斯也好，媒体列举你看上的小帅哥也好，但每一段，每一任，你都表现得忠诚、专一，宁缺勿滥。你不愿亏欠任何人，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举足不前。”

他的声音里带着怜惜，看莉莉开始沉思后，继续说道，“所以为什么，你认真对待感情，却放大了婚姻的恐惧？它不应该对感情有实质性的影响，感情破裂时，婚姻就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

“既然随时可以抛弃，你当年为什么又要向我求婚呢？”莉莉回过神来，“等等，我只是在考虑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为什么又在讨论婚姻了？”

“因为这两者是一体两面，我们最终还是会回到要不要进入婚姻上面。”

爱德华停顿了一下，“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爱你那么久，就能忍住不会再次求婚了。即使它没有实质意义，但从精神层面上说，婚姻是一个整体，我渴望和你交融在一起，一辈子、或者尽量长的时间，在一起。”

“……那太遥远了。”莉莉低下头躲闪开了他的眼神。

她觉得有些失望。因为他像是在耍小聪明，努力把她带到犹豫的境地以后，竟又想要用他的观念来影响她，想要继续改变她对婚姻的观念。

“有时候，面对难题时，我们得想办法推一把。”爱德华自嘲地笑笑，“如果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