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本小说

誓！”

她说着，竖起三根手指，一脸正经。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

“以后，”

夭夭望着他的神情变得非常认真。

“如果中也决定不再留在「羊」，没有地方去的话，就和我一起好不好？”

“和你……一起？”

终于觉察出这句话语中的别意，少年愣了一下。

夭夭站起身来，牵着裙角，行了个颇为似模似样的屈膝礼，“我是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基里奥内罗的下一任首领。”

她认真凝视着面前少年倏然睁大的双眸，“我想要邀请中也成为我的同伴。”

“黑手党……首领……”

中原中也脸色微变，“你这家伙之前都是在骗我吗！？”

他的脸黑沉下来，语气中有了压抑的火.药味。

少女脸上的笑容一顿，像是忽然被打击到了，她怔怔地看着中原中也，而后，有雾气缓缓蒙上那双清亮双瞳。

她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阴影，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很是沮丧。

“没有……”她有些伤心的样子，“我没有骗过中也。”

中原中也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一下子有些动摇，可是理智又坚守着阵地，告诫自己不能轻易屈服。

“我叫夭夭，我来自意大利，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她兀自低着头，手指揪着裙摆，声音轻细，“被赶出来了，所以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不是中也的话，我也许就会饿死……都是真的。”

“……”

这些话，仔细一想，确实她曾经都说过，如此考虑的话，那么正如她所言，从始至终她也没有欺骗过他什么事情。

“我喜欢中也，所以想要中也能够成为我的同伴，成为我的家族成员。”

她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有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在夜色中伴随着晚风轻飘飘地萦绕。

“我不喜欢「羊」，因为「羊」对中也不好，中也留在「羊」是不会开心的，但是中也不愿意离开，因为「羊」给了你归属，”

“可是，他们不是你的同伴。”

“同伴是不应该互相猜忌的，中也名义上是「羊」的首领，然而实际上，却只是「羊」的奴隶罢了。被名为‘责任’的鞭子抽打，不得不违背心意地做那么多事。”

少女呜的一声，蹲下来抱着膝盖，声音带出哭腔。

“中、中也是人，不是别人的物品，所以我不能随便决定中也的去留，所、所以，呜，我才说，说要邀请你……”

“如果中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就和我一起走，都是真的嘛……”

“为什么要生我的气，为什么那么凶，呜……”

“中也好可怕！”

夭夭的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哭得很伤心。

中原中也听完她的话，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手足无措。

确实，她又没有逼他做什么，只是说出了一句邀请而已。而会提出邀请，也是因为对他的亲近。

“那，那个！我没有要凶你啊！”

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你有！”

少女就是不抬头，声音里满满的控诉和委屈，“你怀疑我了。”

“我不是……”

不太擅长说谎的少年无法说出违心之言，半晌才用力抓了一把头发，蹲到她身边。

“喂，”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别哭了。”

夭夭不理他，换了个方向拿后脑勺对着他。

“……”

中原中也纠结了，“那，对不起？”

夭夭发出低低的“嗯”的声音，但是依旧垂着脑袋哭。

中也没辙了，他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在沉默之后，忽然说道。

“我答应你。”

夭夭的颤抖停止了下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中原中也没有看她，而是仰头望向了头顶的星空。

吐出这句话所用的思考时间，其实只用了短短几秒钟。

他不是为了哄身边的少女，而是有其他更多的原因，而那些理由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去深思。

所以他的神色异常深沉，“我离开了「羊」，无处可去的话。”

“我就跟你走。”

在这里无法寻找到答案的话，也许换一个地方，就会清楚了。

而若是到那时依旧没有答案又要如何？

他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总要先做出行动，往前迈出脚步才行。

而一直以来，无法往前迈出的那一步，其实只是缺少了一个契机，和要如此去做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而已。

现在，有人给了他理由。

“真的？”

夭夭问。

“嗯。”

少年像是骤然扔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以非常轻松的姿态在屋顶上坐了下来，手撑着屋顶，唇角微微上扬，迎着习习凉风点了点头。

“拉钩。”

夭夭把手伸过来，小指微微勾起，语气满满的孩子气。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