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群人有男有女,手里拿着棍棒绳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显然是临时被人从床上叫起来的。
“快!赶紧把人抓回去!”赵冬枝指着凌息满脸凶相,当真一点儿都不装了。
凌息见他们跟纪录片里的野人似的叽里咕噜对话一通,手拿绳子向他扑过来,奇怪的是,动手的全是绾发的女人,男人们手持棍棒站在旁边。
莫非这里是母系氏族?
未等凌息弄清楚,一个同赵冬枝容貌相似的妇人大跨步上前,动作娴熟地去抓凌息的头发,始料未及抓了个空。
她错愕地看了看自己的空手,又望向凌息的短发,震怒地转头对赵冬枝说:“你真要给顺子娶这么个哥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连头发都剃了,怕不是做过啥丑事被人送庵子里去过。”
赵冬枝听自家大姐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打鼓,反倒是她汉子斩钉截铁道:“大姐,甭管他以前干过啥丑事,只要能给我老张家生儿子就行,况且顺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前个儿还闹着要给楼里的姑娘赎身,这哥儿再怎么也比楼里的强。”
主事的女人闻言眉毛一竖,音调拔高:“咱老实人家可娶不得那脏污地儿出来的娼-妇,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赶紧把人捆起来,省得动静大了被左邻右舍听到传闲话。”
他们的言行举止在凌息眼中如同耍猴戏,他自然不会任人摆布,以他的本事对付这群普通人易如反掌,然而倒霉催的,他刚跑出二百米,五脏六腑因为加速修复直接给他疼晕过去。
赵冬枝等人费劲巴拉在后面追,纳罕一个哥儿咋跑那么快,眼瞧着追上无望,少年突然被田垄绊倒摔进水田里纹丝不动。
现场骤然鸦雀无声。
唯独赵冬枝男人跟捡到宝似的跑过去,拽起袖子把人拖到路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嘿嘿,老天爷注定你要嫁入我老张家给我儿子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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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大榕树下,妇人们手里拿着菜篮或绣活,一边儿干活一边聊闲话。
“我男人今早在地里遇到张大魁,你们猜怎么着?他竟然喊我男人过两天上他家喝喜酒。”说话的婶子手里的菜也不择了,挤眉弄眼表情夸张。
周围人纷纷露出同她相似的神色,震惊之情只比她多,不比她少。
“谁不晓得顺子吃喝嫖赌样样来,他都打跑两个媳妇儿了,哪儿还有媒人敢给他说亲,张大魁莫不是吹牛吧。”
“是啊,之前老马那个黑心肝的答应把女儿卖给张家,老马女儿宁愿一头撞死让他爹人财两空也不愿意嫁张保顺。”
她们谈论得头头是道,一位手里绣着花的妇人,身穿靛青色长裙,布料明显比旁人精细,发髻上插着一根银簪,手戴一双银镯子,风韵犹存。
她语调柔和地开口:“浪子回头金不换,指不定顺子这回改好了,懂得认认真真对待屋里人,成亲毕竟是喜事一桩,咱们合该道句恭喜。”
“秀娟说得对,乡里乡亲的,平时拌两句嘴就算了,成亲可是大事。”
“还是秀娟你识大体,怪不得你们家日子越过越红火。”
话题从张大魁家转到赵秀娟身上,欢声笑语中,一个正低头缝荷包的中年夫郎冷不丁问:“听说西北打了胜仗,好多士兵都归乡了,你家老大还是没音信吗?”
热闹的气氛遽然冷寂,像有冰锥刺着人骨头,问话的中年夫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讪讪一笑,“我就关心关心,好歹你家大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赵秀娟苦笑着摇头,拿起帕子拭拭眼角,“没呢,这么多年我跟他爹早认命了。”
大家急忙上前安慰她,又恨恨瞪一眼那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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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人类,请时刻记住你的第一要则:不要伤害普通人。”
“请时刻佩戴好颈环,它会监控你的状态,一旦失控将为你注射麻药。”
“请按时注射抑制剂,避免热潮发作。”
“老师,如果忘记注射抑制剂怎么办?”寸头少年举手站起来问,惹得一片笑闹。
笑声中充满各种暗示意味。
后桌踢了一脚寸头少年的椅子,调侃道:“去找朱里解决呀,你俩最近不是打得火热吗。”
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连讲台上的老师也忍俊不禁,唯独坐在第一排的凌息充耳不闻,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大家都清楚,‘热潮’一直是科学家们无法彻底解决的难题,幸好他们研究出了抑制剂,可以让我们在热潮来临时维持理智。”
“作为新人类,我们强大而特殊,我们有责任维护社会安宁保护普通人,与我们相比他们脆弱如花朵,需要细心呵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无数次强调,绝对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讲到此处,老师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新闻报道中有不少新人类因热潮失控袭击普通人的案件,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教室内空气似有千斤重,所有人死死拧紧眉心,攥住拳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着,大脑因缺氧发出嗡鸣声。
半分钟后,老师放松肩膀,打破沉重的气氛,“大家也别太过担心,记得按时注射抑制剂,实在不行还有颈环嘛,里面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