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离别的惋惜

杨经理的生日宴请就订在公司附近一家高档的中餐厅，独立的包厢内，参加人员除了分公司的项目总以及各部门经理等六七人之外，还有集团总部分管业务的两名领导，他们都是提前得知了杨淑敏要离职的消息，特意前来道别。

参与人员中只有牛山是个例外，他既不是公司的部门负责人，也不是集团的领导，他只是杨淑敏手下的一个主管，聚餐过程他很少说话，只看着几个大佬不停的给杨淑敏敬酒，对于这位美女金牌经理的即将离任，大家痛惜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酒过三巡，集团两位业务领导注意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牛山，杨淑敏赶紧介绍牛山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并将他过往的业绩也重点提了提，一旁的项目总金国义竟也跟着对他大加赞赏，似乎是刻意说给集团两位领导听的，这不禁让大家对牛山刮目相看，直呼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众人的赞许让牛山受宠若惊，但是他不太理解的是，杨淑敏作为看重自己的上司夸赞自己就算了，怎么连没什么交情的项目总金国义都在替自己说好话？难道真的是在杨淑敏的影响下，项目总都高看自己一眼？

如此一来，牛山一方面倍感殊荣，另一方面心里却越发愧疚，因为杨淑敏为自己说的好话越多，就越是让他觉得自己不仗义……

再好的宴席也终有散场时，酒醉人酣之际，大家一边继续表达着各自对杨淑敏离去的惋惜，一边纷纷送上各自精美的礼物，牛山觉得自己不走心的红包实在难以当众拿出手，便一直拖着没露出来。

纷纷送走了大家，包厢里只剩下金总还在借着酒劲不停夸赞牛山年轻有为、能力出众、前途光明……凡是能用得上的好词，他几乎全用上了，这让牛山越发感觉别扭，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牛山和杨淑敏好不容把金总也连哄带劝的送上了车，餐厅门口看着车子走远，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

此时单独面对杨淑敏，牛山忍不住说：“金总真的喝多了，今晚的主角明明是你，他怎么一个劲儿对着我夸个没完？”

杨淑敏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没作解释，只抬手指了指说：“走，进去说吧”

于是两人又回到包厢，刚刚众人喧闹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此时已只剩下牛山和杨淑敏两人，偌大的包厢显得格外安静。

稍显微醺的杨淑敏面色微红，她单手托腮的坐在一旁看着牛山问：“两种选择，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牛山害怕面对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为了缓解内心的愧疚，牛山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先掏出那个临时包好的红包放在桌上，尴尬的说：“本来也想给姐姐准备个礼物来着，结果……前几天出了点状况，这两天又那么忙，实在没腾出时间，只好……唉，惭愧，希望这个红包能给姐姐带来个好彩头，之后的事业一帆风顺吧”

牛山第一次喊她姐姐，而不是杨经理，一方面这里只有他们俩，又是为了庆祝生日的私人聚会，他想尽量拉近彼此的距离，另一方面也不想让接下来的谈话太官方，免得一会儿开口拒绝人家更显尴尬。

杨淑敏随手将红包放在一边，会意的点点头说：“好吧，你的选择我能理解，弟弟在这里好好做，也祝你将来前途无量！”

牛山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句祝福、递了个红包，她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杨淑敏见他呆愣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有点不甘心？行了，大男人别抹不开这点面子，我和你做了四年搭档，弟弟你呀，小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肚子里存的什么货了”

牛山不得不感叹杨淑敏的聪慧，她不仅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还刻意自降身份，她明明是上司，却刻意说成搭档，这说辞让牛山如沐春风，而且时至今日，杨淑敏一改之前严厉的风格，言语之间处处都在为牛山难以启齿的选择做铺垫，这更是让牛山倍感贴心……

连日来“毫积分”的困扰和工作的繁忙，让牛山还没来得及感受与杨淑敏离别的伤感，他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这个被他一直奉为偶像的女人、这个在工作上照顾了自己四年、教导帮助了自己四年的姐姐，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一时间无限伤感，加上刚刚杨淑敏一番贴心的圆场，让牛山甚至有点忍不住要哭出来，就连前女友丁佩瑶离开时，他也没觉得这么难过……

眼见着牛山一副苦瓜脸，杨淑敏指指他警告：“别，你可别来这一出，今晚大家都聊的挺开心的，你可别到最后给我上演苦情戏，我还要在这继续工作一个月才能离职呢，没到你演这出的时候”

牛山被她一句话逗乐，苦笑着说：“我就是……想表达一下不舍，姐姐你这不给机会啊”

两人就此呵呵一笑，在杨淑敏极高的沟通艺术之下，原本难免尴尬的话题就这样被一带而过了。

餐厅门口，牛山把杨淑敏送上车看着她离开，自己这才独自一人乘公交回家。

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牛山正收拾着准备刷一会儿手机就睡下，却接连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物业约好明天上午来修窗户的，牛山满口应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