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49)
”
晁进就仿佛是个木雕泥塑,压根没把姚黄的话听进去,他冷笑一声,道:“你果然不肯招?”那模样像是对着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的罪犯。
姚黄气得咬牙:“招无可招。”
特么的,他让她招什么?
徐三指控她谋害皇后,那是她血口喷人,可自己是有多不想活了,要犯这种谋逆大罪?
晁进看向丁赐。
丁赐面无表情。
想来他们早就商量过了,自有他们的默契,晁进便将签子掷到地上,道:“来人,动刑。”
“……”
姚黄只有一个“操”字可说。
从前没少当吃瓜群众,不管是电视还是,审案就是这么个流程,有的废话多的或许还能说一句“国法如炉,不打不行”之类的,废话少的,可不就一个字:“打”。
可因为知道那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都是假的。
纵然再同情当事人,但板子落不到自己身上,感受不到那种疼痛和恐惧,所以可以十分轻松。
但这会儿眼看衙役抬着条凳上来,不由分说,将她按压上去,持起三寸宽的板子就要动刑,姚黄骇得肝胆都要裂了。
这可不是假的,这是要真打啊。
她已经被算计了,谁敢保证这会儿的审理不会再次被人算计。
谁知道这三个人里,谁是那背后始作俑者的人呢?
晁进会不会得了暗示,会在审案过程中稍动手脚?
最好的结果,是姚黄被屈打成招。
可一旦她谋害皇后的罪名成立,不用说她自己,就是姚家也难逃诛九族的下场。
侥幸她抵死撑住了,可皮肉之苦免不了,若是动刑的人再狠一点儿,她被打死、打残都是有可能的。就算有朝一日冤屈可雪,可她又找谁说理去?
姚黄很佩服那些为了家国百姓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也曾信誓旦旦的开玩笑,她若生在那个时代,未必不是个撑得过各种残酷刑讯的女英雄。
可到到临头才发现,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如果只是她自己,死也就死了,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世。
可是不行。
姚黄很佩服古话“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等能给没骨气的她一个台阶。
姚黄不等动刑,便大声喊着:“我招,我招。”
****
延和殿里,景成帝背着手,紧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一摞证词已经有半刻钟了。
今日刺客之事,除了令得徐后昏迷不醒,几位夫人受了外伤,更有数人因踩踏而骨折之外,其实损失并不大。
但偏偏是皇后。
这让景成帝十分愤怒,那几个刺客尽数毙命,竟没一个活口,即使他派人严查,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突破口。
骆安哈腰进来行礼。景成帝忙抬头,问:“皇后可醒了?”
骆安垂头道:“不曾。”
景成帝轻轻吁了口气,重重的一拍手边小几。
茶碗当啷作响。
骆安低声回道:“是姚姑娘……招了。”
景成帝微微有些惊愕:“她招认什么了?”
行刺自己?谋害皇后?
说实话,景成帝根本不信姚黄会蓄意行刺和谋害他和徐后。
为什么?
不是他有多信她,而是他根本瞧不起她。
她纵有那份心,也没那个能耐。
如果说姚阔有心谋害倒罢了,毕竟他长年领兵,手底下有好些唯他命是从的将领,死士也不乏其中。
可姚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她哪儿来的人?
再说了,凡是人做事,总得有个理由,姚黄就算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再喜欢赵昂,可实则心里仍旧恋慕不已,深以自己不能嫁给赵昂为恨,她恨的也该是自己。
她恨皇后做什么?
她再蠢应该也明白,为了嫁太子,千万笼络,万般巴结徐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致她死于非命?
之所以把姚黄羁押,实是赵昂为徐后受伤痛心之极,又因姚黄被一众人等指认带了利器软鞭,还曾推了徐后一下,不管她到底是何居心,终究有伤人之嫌,终究难辞其咎。
不如此不能平太子之愤。
景成帝念着她是姚阔的掌珠,但也不能拂了太子的颜面,当众包庇。
对姚黄不能不审,却不能不慎重,景成帝虽不信她图谋不轨,却也不能不疑心:什么事没个万一呢?
就算只有一万,没有万一,好歹走个过场,也是给太子一个台阶。
是以景成帝着重派了晁进主审,又指派了丁赐协审,还让宫里的副统领太监王援前去旁听。
但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审出结果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基调有点儿苦大仇深了,所以想把存稿的章节修一下,
这一修更新又上不来了。
求收藏,求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