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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荆这身份也不要了?”
“是。”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姚黄瞪他,道:“陛下那么聪明的人,何必明知故问。”
景成帝气得深吸了几口气,强压着怒火道:“这你可说错了,再多的聪明才智,遇到这样烦乱的家务事,也是枉费。更重要的是……”
是什么?等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回答,姚黄不由得看向他,就见他眉目紧蹙,眼中满含伤痛和愁绪。
刺得姚黄心尖一颤。她有些不忍,想要避开景成帝的视线,却被他的视线牢牢的攫住,声音低沉,含着痛楚的道:“我很怕……怕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怕你不给我机会便又要弃我而去。”
她没定他的罪。
还有,什么叫“又弃他而去”?
明知道他有做戏的成份,姚黄还是不自禁的受到感染,她垂眸道:“陛下这话可是说得……大错特错,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他有什么可怕的?谁缺女人他也不缺。
离了她姚黄,他自有更漂亮更年轻更中他意的女人充入后宫。这世道,谁离了谁活不成呢?
只是没等姚黄答,已经被景成帝一把抱在怀里,他又气又恨的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怕?我不奢求你真的能感同身受,可你不是最恨别人这么对你吗?你又为何这般对人?”
姚黄并没徒劳的挣扎,只长长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害怕。与其被陛下厌弃,你我相互厌憎,不如趁早……”
景成帝气得七窍生烟:“趁什么早?我若做的不对,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在他跟前,她什么时候拘束过?什么时候被宫规礼仪束缚过?
向来是他纵着她的性子,保留着她的赤诚和天真,从来都是她想什么就说什么,他几时用皇权和皇帝的身份压制过她?
“我自认还是有几分涵养的,不会忠言逆耳,一句都听不进去。可你连试都不试,就想着放弃,黄牡丹,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他泄恨般的咬了姚黄秀白盈润的耳垂一口。
姚黄疼的直蹙眉,恨恨的拿手推他的脸:“你属狗的?怎么咬人呢?”
“我是君子。”
君……对,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个无赖。
姚黄泄气的道:“好,我错了,现在,我和陛下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你先松开我。”
“谈是一定要谈的,松却不能松,万一你跑了呢?”
“……”姚黄是真服了。她能往哪儿跑?宫墙这么高,他身边那么多人,内外交困,众目睽睽,除非她肋生双翅飞出去。
姚黄放弃挣扎,道:“陛下刚才问我为什么生气,我其实真的没生气。还是那句话,他不配。我过我自己的生活,不是活给他看的。他喜欢我也好,嫌恶我也好,都影响不了我对生活、对我自己的态度。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样,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妖邪,我有我自己的责任要负,我有我自己的目标要实现。如果不是他非得找寻我,我和他会永远像现在这样,避开正面交锋和任何交集,彼此相安无事。”
这话景成帝信,姚黄的性子里,未必没有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等本性,但在赵昂这件事上,她的确一直恪守距离,安守本份。
他问:“可你还是在乎他问我的那几个问题。”
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如何看待她。
姚黄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问他:“那陛下呢?你又是如何想的?你对我总不会真的没有一点儿疑心?”
她自嘲的笑了下,道:“当然,有疑心也正常,我……
“你说得对,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疑心,那么你告诉我,你和我回京,真的是心甘情愿?”
他凭什么这么质疑她?
姚黄气得眼圈都红了。翻旧帐是吧?他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清楚?
她已经懒得辩解了。
姚黄气得乍毛:“自然不是……”
“嘘,黄牡丹,这里只有你我,说好了要坦诚相对的,你不许说气话。”
好,她不说气话。
姚黄盯着他问:“我对陛下的情意,难不成陛下都没看到?没体会到?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
景成帝微微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没那么瞎,也没那么蠢,不过,就算牡丹对我的感情是装出来的,是虚假的也没关系,只要你能骗我一辈子。”
“你……”
我擦,干吗这么深情,这么卑微?
好像她是个感情骗子一样。
姚黄直视着他,道:“我才没那么下作,为什么要骗?爱就是爱,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
其实不爱了的夫妻之间,也未必就一定有多悲催和惨烈,还有比爱更浅淡却更隽永的亲情。但他不是寻常夫君,他们也不是寻常夫妻,他若不爱了,对她,对姚家,只怕会比对任何人都更残忍。
姚黄一狠心,道:“……就一拍两散。”
景成帝再次确定了姚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