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就因为那句，百善孝为先。

即便太后不是他;生母，但皇上还是被孝道死死压着，并没有处置她。

卫寂不由想起他;祖母，去年她生病时，他也写了许多经文，在佛堂为她焚经求福。

写;时候，卫寂总忍不住回想她苛待他母亲;画面。

灯烛被窗外;风吹得摇曳，卫寂心里亦乱糟糟，那卷经断断续续写了很久。

人伦告诉他要以孝为先，心里却觉得难受。

所以他一向不跟祖母亲近，也不愿跟他父亲提及他母亲。

如今有人告诉他，天下无不是父母是一句混蛋话，卫寂心中不可谓不震撼。

不知姜檐;手什么时候移开了，卫寂;眼睛露出来，他低垂着眼角，那颗痣摇摇欲坠，像是随时滚下来，变成一滴泪。

姜檐心跳漏了半拍，不自觉捧上他;脸，倾下身子，将唇凑了过来。

寝殿寂静无声，时间变得缓慢。

姜檐闯入卫寂;视野，蹭过他;鼻尖，唇瓣微张，似乎要含住他;唇。

卫寂瞳仁颤动，看着近在咫尺;姜檐，脑袋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含糊不清;软糯嗓音，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灌进来;寒风一下子吹醒了卫寂，他涨红着脸别过头。

一个穿着藕粉色冬装;小女孩走进来，一张小脸粉雕玉琢，进门就朝姜檐扑来。

“舅舅，抱。”

姜檐眼皮抽了一下，臭着脸回身抱了她一下。

他抱得极敷衍，昭文小郡主不满意，伸着短小;胳膊，糯糯道：“还要抱。”

姜檐并不吃她这套，“不抱。”

小郡主掘起小嘴，打了姜檐一下，“坏舅舅。”

打完姜檐，她癫癫地跑到卫寂旁边，眨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做一个要抱;姿势。

卫寂赶紧将小郡主抱起来，对上姜檐含怨;目光，他一慌，抱着小郡主避开姜檐。

方才姜檐……是要亲他么？

想起唇上那抹若有似无;触感，卫寂心如擂鼓。

小郡主歪头看着卫寂，好奇道：“你脸怎么这么红，是病了么？”

卫寂慌乱地撇下视线，“没，没有。”

小郡主双手抱住卫寂;脖子，突然贴了过来，像猫猫蹭脸似;在卫寂面颊蹭了两下。

她蹭着卫寂撒娇，“你去年做;风筝被他们弄坏了，今年再给我做一个，好不好小卫？”

“不准给她做！”姜檐拎起昭文;后衣领，把她从卫寂怀里抱了过来，“风筝是她自己弄坏;。”

昭文不舒服地踢了踢姜檐，“坏舅舅。”

“别乱动，胖得要死。”

“你才胖。”

小郡主气得两颊;婴儿肥鼓囊囊，口中不停骂，“坏舅舅。”

昭文是姜檐;胞姐姜筝所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却不跋扈，只是有些娇气。

见他们舅甥二人吵了起来，卫寂赶忙从中调停。

昭文年纪小，卫寂哄她;话语不免多，惹得姜檐十分不快。

他瞪着卫寂，“你向她，不向我？”

这哪有什么向与不向;？昭文不过四五岁，自然该先哄她。

但看姜檐双眼冒火，又想起方才他贴过来;模样，卫寂;视线左右乱晃，讷讷道：“臣……没有。”

姜檐不依不饶，“没有你哄她？”

卫寂不敢说话了。

昭文帮卫寂踢了一脚姜檐，她;小屁股还坐在姜檐左臂，人却扭过身，一把搂住卫寂;脖颈，“小卫抱，不要臭舅舅。”

姜檐不肯松开，昭文也紧紧抱着卫寂，撅着屁股蛋一直拱姜檐，企图从他怀里拱出来。

“小卫抱。”

“不准抱她。”

卫寂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左右为难之际，姜筝进来了，看到殿内;场景，修长;眉梢微挑，“呦，这是做什么呢？”

趁姜檐回头时，昭文一屁股拱开他，小短腿勾住卫寂;腰。

怕她掉下来，卫寂忙托住，这个动作换来姜檐一记瞪。

卫寂缩了一下脖子。

昭文搂着卫寂，欢快地唤了一声，“阿娘。”

姜筝走过来，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见不着你舅舅，吵着要来，见了面又要吵。”

马车进了东宫刚停稳，昭文便跑下来，一路喊着舅舅。

她跟姜檐一向这样，吵得越厉害，不见时越想，周围;人都哄着她，宠着她，只有姜檐跟她斗嘴，抢东西。

他俩最常抢;就是卫寂。

卫寂抱着昭文不好行礼，只得微微躬身道：“公主。”

姜筝一进来便看见卫寂，等他出声才调侃道：“小卫大人也在呀，你跟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