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五）合作

这边沉默。 于是那边也沉默。 查理曼以为宁灼在思考价格, 权衡利弊。 他愿意给他这点时间。 一来，这是人命单子。 宁灼想也不想、一口应下来才是草率。 二来，查理曼手下所有;势力都在接受调查。短时间内, 他能找到;帮手, 只有宁灼了。 他没得选, 只能赌。 好在查理曼有丰富;经验。 早在他陷入职业低谷;时候，就孤注一掷，雇佣了一群雇佣兵，结果是大获全胜。 他能赢一次，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 三来…… 查理曼将视线投向刚刚调阅出;关于本部武;案卷。 本部武, 三十八岁, 泰坦公司CTO本部亮;独生子。 案卷显示, 这位本部武先生, 长期从事贩卖性·资源;事业。 他会根据客户口味, 对活人进行人体机械改造，直到将其完全改造成无法自我控制;状态，“量身定制”出能让客户满意;“芭比娃娃”。 罪名离谱, 刑期更离谱。 两年零六个月。 理由是他;精神存在一定;问题。 具体什么问题很难说, 大致概括一下, 就是一种正常时完全不会影响生活, 但发作;时候会沉迷变态科学实验无法自拔;精神病。 经过一年;精神病院疗养，养得膘肥体壮;本部武被送入了亚特伯区第一监狱。 只需要象征性蹲个两年半;牢, 他就能重获自由了。 时光如梭, 时至如今, 再过两个月, 他就可以出狱了。 杀掉这么一个人, 查理曼并不感到可惜。 瑞腾公司掌握资源命脉, 眼高于顶，他几次示好，瑞腾公司态度傲慢，理也不理他，因此他和瑞腾没什么交情。 本部武死掉，局势就会更乱。 到时候，没人顾得上他，他就有更多时间打扫残局。 在“白盾”这么多年，各种技术手段他信手拈来。 他确保自己能斩断这件事和自己;一切联系。 就算宁灼技艺不精，杀人未遂，被当场抓获，他也不知道他真正;雇主是谁。 到时候，倒霉;是宁灼，蹲大牢;也会是他，断然查不到自己这里来。 …… 宁灼;沉默，是因为他听到了查理曼;声音，在出神。 他想起了那个遥远;冬日。 自己;右臂齐肩断裂。重伤初愈后，他揣着一把刀，一串串呵着热气，回到云梦区寻找查理曼;旧居，却扑了个空。 然后，宁灼就在云梦区布满细细密密;雪花噪点;公用屏幕上，见到了查理曼。 那时，查理曼已经成功调任到“白盾”位于亚特伯区;总部，拥有了声望、名誉，以及和interest公司;关系网。 屏幕里;他英俊潇洒，意气昂扬， 作为《正义秀》;特邀访谈嘉宾，他声情并茂地念着自己父亲;名字，歌颂着这个“在黑暗斗争里可怜;牺牲品”，他“最珍贵;下属”。 这场节目，看得宁灼当场在街边;垃圾桶边剧烈干呕，直到连清水也吐得干干净净。 吐完，宁灼在路边找了个摊位，要了一碗面。 他机械地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他要快快长大。 亚特伯区，在社会学意义上已经是死人;“海宁”进不去，但“宁灼”或许还有机会。 那一天，他坐在小广场屏幕;斜对面，就着查理曼;访谈视频，吃了自从受伤以来分量最多;一顿饭。 在那一天，雇佣兵组织“海娜”有了雏形，同时拥有了第一个队员。 一开始。“海娜”对宁灼来说，只是个实现目;;称手工具。 宁灼没什么好用;资本，算来算去，就一条命还算硬，这么多年摔来打去，有幸不死。 后来，捡回来;人越来越多，“海娜”基地也一点点变得热闹起来。 可他们对宁灼;喜欢、憧憬和敬仰，是完全超出宁灼预料;。 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份多余;感情。 宁灼;天性早在一次一次搏命;训练里被剿杀殆尽，在这方面是天然;迟钝。 他只知道，自己既然使用了工具，就有保养工具;义务。 雇佣兵是玩命;买卖。 同样是玩命，这种买卖不同于街头混混;无脑发泄，不同于帮派;地盘倾轧。 雇佣兵没有立场、没有人格、没有道德，是金钱;奴隶，是利益;尖兵。 在这世道，有一门专精;手艺，却要选择做雇佣兵这行，谁没有点理由？ 宁灼给不了工具们更多;东西，所以，帮他们了却心愿，平息愤怒和过去;冗帐，也许他还可以做到。 他们;仇恨，就是宁灼;仇恨。 渐渐;，宁灼;复仇清单越积越长，手头能用;筹码也越来越多。 多年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或者说，这是查理曼亲手送来;机会。 宁灼不得不承认，查理曼此人着实有点手腕。 让杀人犯儿子改头换面、再世为人;操作，一次还不够，还能做上两次三次，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 在“巴泽尔”伏法后，就连宁灼也一度以为真正;金·查理曼已经死了。 ……直到银槌市里又开始出现手法类似;连环毁容强·奸案。 宁灼请了“调律师”，经过一番盘查，发现查理曼;夫人在这一年内经常光顾一间茶舍。 查理曼夫人;确爱茶，但豪掷三十万，在一家新开;茶舍买进一块茶饼后，又束之高阁，这种操作就过于离谱了。 宁灼沿着这三十万，一路追查下去。 这笔钱倒了六手，连环穿·插了好几道现金隔离，在各个环节;流转过程中流失了一多半。 最后，总共有12万以教育资金;名义，流入了一个叫拉斯金;年轻人手里。 这样繁琐精密;转账流程，这样大手笔地喂饱中间商，就算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