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可仍是没有半点结果。
祁臧的脸色变得比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沉。
李正正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问错了话。
毕竟祁臧参与的任务有很高的机密性,他一个字都不该问。
李正正赶紧站直、低头,装起乖,一副乖乖停训的模样。
可出乎意料,祁臧一个字没说,直接推门离开了。
愣了三秒,李正正立刻追出去,在店长办公室找到祁臧的时候,他看起来除了有些许疲累,与平时倒并无不同。
李正正悬着的心放下去,听见祁臧头也不抬地对自己道:“那个叫谢桥的人呢?你之前说,他在找什么线索?”
李正正:“我马上去催——”
“不急。分局之前做的笔录你都看了么?”
祁臧拿出手机翻着分局昨日做的笔录的电子版,找到谢桥的那份看了起来。“嗯,谢桥,父母一直在国外……也许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给儿子取这个名字了。他们古诗词读得少。”
李正正:“诶?”
祁臧掀起眼皮看向他。
李正正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语文成绩是最差的。”
重新低头,一边查看分局做的所有笔录,祁臧一边解释道:“晏几道你总该知道。他的词里就经常出现‘谢桥’这个典故。其中‘谢’通常指‘谢娘’,说的是侍妾、歌女、甚至妓|女一类的角色。
“‘谢家’、‘谢娘家’、‘谢桥’,可以泛指这些姑娘的所在之处……”
原来如此。把这两个字取做名字,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尤其是男人。
李正正刚这么想,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其实它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悼亡。”
顿了顿,那声音又道:“祁警官的解读有些浅了。”
悼亡。
取这样的名字,想悼亡谁呢?
祁臧浅浅蹙眉,刚一转身,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却又没有一点温度的眼睛。
几时辞碧落,谁曾伴黄昏。
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从脊椎深处窜了起来,祁臧紧蹙眉头,全身的线条都绷紧了。
屋外大雨倾盆而下。白亮如雪的闪电自窗边划过,衬得屋内里灯影如晦,来人的影像一时竟有些叫人看不清。
恍然间,祁臧竟感觉久未谋面的许辞从十年后穿越到了现在,终于与这个时空的自己重逢。
只是这一切还要加一个前提——
如果、如果眼前的人确实是许辞的话。
细看眼睛、鼻梁、嘴唇、面目轮廓、乃至年纪,他们其实全都不一样。可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又实在太过相似。
“祁警官你好,我是谢桥。”
那明显比许辞沙哑低沉很多的声音将祁臧带回现实。
锋利的眼眶微微眯起来,祁臧很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谢桥”,似乎想打量出什么端倪。
越打量,来人身上跟许辞有关的元素就越少。
且不提显而易见的年龄差异,来人伸出来打算握手的那只手是左手。许辞却并不是左撇子。
许辞向来懂得保护眼睛,是当狙击手的好苗子,可来人戴着眼镜。
许辞的声音清亮悦耳,祁臧听过他唱歌,唱得非常好听,他一度怀疑,老天爷就是偏爱许辞,把所有好的特质都给了他。
可眼前的人声音却沙哑很多,就像是抽烟把嗓子抽坏了似的。
祁臧表情严肃,瞳孔深不见底,开口时声音却已与平时无异。他很自然地与面前人一握手。“你好。听说你有重要的线索要提供?”
许辞点头。
祁臧看向李正正。“关门。开摄像头。我问询,你做记录。”
·
祁臧、李正正坐在办公桌的一侧。
许辞坐在他们对面。
祁臧并没直截了当地问许辞想提供的线索,先走起了常规的问询流程。“谢桥,35岁?”
许辞点头。
“案发当晚,你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有。我睡得很早,应该是当晚所有人里最早睡着的。”
“可我听说你没有喝醉。你很早就离席了。”
“的确。但工作压力大,我习惯性失眠,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祁臧:“在你眼里,死者刘娜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辞:“我几乎不认识她。我在集团总部工作,那里位于沂水开发区,离这里有30公里。为了做内部审计检查,我上周三来到北水店,周五才见刘娜第一面,对她只有个初步印象,她性格比较闷,不爱说话。”
祁臧:“你跟着她一起乘大巴去的别墅?”
许辞再点头。
祁臧:“那么,中途她有过大吵大闹,发大小姐脾气吗?”
许辞摇头。“她看上去教养不错。”
许辞对刘娜的印象,显然跟她同学们的说法有出入。
祁臧低头瞥了眼手机上的分局笔录,从笔录上看,姜雪他们对刘娜的印象跟许辞的差不多,既听话又懂事,只是有些内向而已。
难道刘娜在学生和大人面前,是两副面孔?
暂时放下这个问题,祁臧又问许辞:“你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