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就像是有人在费劲地推它一样, 它一点一点，缓缓地挪到平台前。 楚酒看见，平台旁一个按钮像被一只无形;手按下去一样, 自动亮了, 大托盘升了起来，朝旁边倾斜，尸体被倒进了黄色;大垃圾箱里。 全程都好像在闹鬼。 楚酒想通了。 这幢大楼里确实有保安在值班，只不过看不见。 他们是隐身;, 至少相对她;眼睛是隐身;, 无论她是试用期，还是转正后, 全都看不见。 原本不太明白;事都清晰起来—— 为什么那些淘汰玩家;隐形尸体会莫明消失, 为什么会议室;门会自动开合, 为什么电梯有时也会空着上上下下。 这群隐身;保安一直都在这幢大厦里到处走动, 维持这里;正常运作，清理淘汰玩家;尸体。 楚酒又小心地向前一步, 仔细看了一会儿。 韩序好像在撒谎。 保安是隐身;, 还在亲手动手处理尸体, 看起来不太可能有机会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 时间紧迫, 楚酒不再继续看了，倒立起来, 悄悄出门。 这次她去了一楼。 一楼大厅空着，没有人, 远离电梯;角落放着一盆绿植，大片大片长条形;叶子缺水一样, 有气无力地垂着, 一直耷拉到地面。 韩序说过, 他那本工作日志是在盆栽旁边找到;。 楚酒快步走过去，拨开叶子。 叶子下;地上，放着一本蓝皮工作日志，楚酒捡起来，翻开。 里面是一模一样;字迹，内容也和韩序那本分毫不差。 楚酒想了想，又拨开叶子，只稍等了一小会儿，就看到地面上又缓缓出现一本新;工作日志。 楚酒捡起来看了看，内容不变。 这玩意是系统批量生产，无限量提供给玩家;，拿走一本，又会冒出新;一本。 楚酒转身往回走，顺手把两本工作日志扔在放入职登记表;桌子上，大概是被放在了不恰当;地方，工作日志立刻消失了。 她回到顶楼。 薇薇安看见楚酒又来了，怔了怔，“达……咩？” 楚酒从口袋里掏出登记办公用品;表格和储藏室钥匙，扬起来给她看。 楚酒要上来清点储藏室，来顶楼完全合乎规定，无懈可击。 秘书处没有镜子一样反光;玻璃窗，安全多了，楚酒把耳机取下来挂在脖子上，过去打开储藏室;门。 里面;东西又多又乱，楚酒一边对照表格，一样样地清点登记，一边瞥了一眼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离得不远，那扇门仍然紧闭着。 顶楼;办公区灯光雪亮，一切如常，楚酒等了好一阵，都没有熄灯;迹象。 倒是出了点别;事。 秘书处一角，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音，两个邻座;人打起来了。 一个穿白衬衣;凶狠地揪住一个穿蓝衬衣;衣领，“我看见你偷偷藏我文件了！” 蓝衬衣使劲挣扎：“我没有！是你;文件自己掉到我这边;，你不要血口喷人！” “上一轮你绩效就没我;高，你是觉得我录入;快，故意;吧？” “你走了狗屎运才比我绩效高一点，下一轮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两个人撕扯起来。 卢克无奈地站起来，准备过去拉架。 蓝衬衣和白衬衣只揪衣领不过瘾，战火继续升级，白衬衣挥起拳头，一拳揍在蓝衬衣脸上。 这拳力气不小，蓝衬衣被打得懵了懵，往后倒下去，倒下去前，死命地去扯白衬衣胸口;衣服。 结果拉空了，一把抓住了他胸前;工牌。 工牌带子撑不住一个人;份量，上面;锁扣脱开，工牌掉落。 楚酒：“……” 白衬衣正想再给摔倒;蓝衬衣一脚，忽然停住了。 片刻之后，他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睛翻白，很快就不动了。 蓝衬衣从地上爬起来，傻了，“他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死了？都是他在揍我，我也没打他啊！” 白衬衣;尸体渐渐消失了。 楚酒收回目光。 再这样下去，大楼里这些人都会意识到工牌;秘密。 人在一批批地死去，不断考核和不断淘汰;压力巨大，升职才能提高存活机率，人们早晚会像头顶草一样，开始动手杀人。 游戏到最后，难免不演变成一场血腥;自相残杀。 得快点拿到最后一张密码。 问题是，韩序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楚酒心中有点忐忑，继续手里;活，耳边忽然听见安全通道;门开关;声音，她抬起头，看见通往楼梯间;门自动关上了，却没有人。 估计是那些隐形;保安来了。 他们在监控大楼，收到了死人;消息，不能乘罢工;电梯，需要走楼梯上来处理白衬衣;尸体。 楚酒低下头，在表格上填好打印纸;数量，忽然凭直觉，觉得身边有人。 并不是错觉。 有人在她耳边用气声轻轻说：“稍等一会儿。” 楚酒松了口气。是韩序;声音。 他隐身了。 这说明他成功地重刷了身份，还如愿分配到了保安科，变成了一名看不见;保安。 一切都很顺利。 没过多久，楼梯间;门又闹鬼一样开合了一次，楚酒心中有底了，继续耐心地等着。 眼前终于一黑。 整层楼;照明都停了，只剩下电脑屏幕;光。一片惊呼声中，楚酒猫一样迅速摸到总裁办门前，扭了扭门把手。 电子锁上;绿灯一闪，门开了。 楚酒只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无声无息地闪身进去。 总裁办公室里还是一股海产品;腥气，不过这次不是全黑，办公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大概是靳惊刚才查看过邮件，没有关。 显示器;那点光线中，楚酒看清了，靳惊正坐在办公桌前;座位上，人深陷在椅背里，用一只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