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个吹风机。她礼节性地和唐筝打了招呼,错身走出来把电梯让给两人。
“叶助理这是?”
顺着唐筝的目光,叶迁瞥见那吹风机,“黎老师想出去,但是她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房间的吹风机坏了,就打电话让我把备用吹风机拿来。”
“黎老师要去哪儿?”唐筝抓住关键,引导叶迁说出余话。
“福海广场。”
唐筝心里了然,却佯装惊诧,“可是她不是要看剧本吗?”
叶迁眼睛一转,猜出黎簌不打算往外说,立刻变了口风,帮黎簌打掩护,“我记错了,黎老师想吹干头发,早点休息。”
唐筝不买账这糊泥墙似的解释,她示意廖望关电梯门,故意留了话。
“黎老师要休息,我们去赤屿街,白天还没逛够。”
一个小时后,福海广场入口。
计划去赤屿街的唐筝,和计划吹干头发就睡觉的黎簌,意外地在这里相遇。
叶迁收到自家艺人钉穿身体的目光,深感歉疚地低下头。因为唐筝前脚故意放出要去赤屿街的假消息,后脚就被她透露给黎簌。
黎簌费劲力气躲避唐筝,兜兜绕绕还是在福海广场相遇,还不如一开始就接受邀请。她认命地拉紧薄外套,阻挡夜里变得寒凉割面的海风,慢下步子跟在唐筝身边。
广场的烟花秀持续了很久,只是从酒店赶来这里花了极长时间。等几人驻足,已是尾声,隔了十几分钟,才炸响几簇小型的花火。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颠簸破烂的柏油路晃得人头晕。唐筝不想立刻回去,她在时而炸响的烟花里,听到了夹在其中的钢琴声。
“黎老师会弹钢琴吗?”
黎簌正分辨着远处的霓虹灯牌,听到这话侧头打量,她对唐筝保持着贯有的不热络,没有回应兴趣。
顺着时有时无的钢琴声,在福海广场尽头的鹅卵石道转角处,唐筝找到了一架露天公共钢琴。旁边插着个不知从哪掰下来的不规整木牌,上面写着“十块一次”。
来往行人错落,却无人愿意停下弹一曲。
唐筝在原世界虽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可进圈之前,她学了近十六年的钢琴,在音乐上的灵感比拍戏多得多,甚至还谱过几首小有名气的钢琴曲。
她困在崇市那段时间总想着弹琴,只是原主并非音乐爱好者,家里连张唱片都没有。崇市琴行找不到合适的钢琴,后来因为肺疾的事搁浅。
看到这架丢了盖子的钢琴,唐筝蜷了蜷手指,再也压抑不住冲动,将十块钱丢进了木牌下的旧钱箱中。
这架钢琴实在太老旧,很多琴键都失了调,时不时响起几声刺耳的高音。
“黎老师想听什么?”
唐筝坐在吱呀的简陋木椅上,回头问得真切,“森林狂想曲怎么样?”
见黎簌只是静静端望钢琴架,唐筝不再多问,脑海中翻阅起从前谱的为数不多的几首曲子,很快投入状态。
这首短促欢快的曲子持续了近十分钟,即使没有简谱对照,唐筝依旧弹得忘我。
等最后一个调子收尾,她开心地回头看向几人,却见她们怔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黎簌凉淡的眼神里透着古怪,明明是嘈乱的广场,唐筝却从中,感受到几分鸦雀无声的寂静。
廖望捂着嘴惊喜问:“唐老师,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
唐筝究竟会不会弹钢琴,黎簌不知道情有可原,两人对家三年,哪有闲工夫打听对方的兴趣爱好。可廖望身为助理,平时在生活上事无巨细,连她都不知道,这谎根本圆不回去。
唐筝忘了原主连钢琴键都认不全,感受到黎簌审视的目光钉在瘦弱脊背上,她将头低了又低。
在黎簌面前漏了馅,不知该怎么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