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Chapter 73
从来都是有耐心的。 陆怀砚行这事, 再是急切,也能压着满腹躁动,像弹钢琴一般, 先将前奏精准地温柔地铺垫好,之后渐渐加快 节奏, 潮。 可这一次, , 他直接奔了主题。 江瑟便拧眉哼了声。 唇落下的瞬间, 昏暗的车厢窗户密闭, 空气稀薄。 江瑟没一会儿不得不张开唇吸气, 眉心似蹙非蹙, 湿漉漉的眼睫粘成一缕缕,不住地颤动着。 上回在新禾府,她在陆怀砚肩上狠咬了一口, 气他叫她起了动摇的心。时陆怀砚问她为么生气, 她是他弄疼了她。 他一脸好笑地他还未使上十成的力。 这会江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十成的力。 也终于明他从前有多收着, 这次又有多失控。 人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还穿着, 身后的皮质椅背被衣料磨出窸窣窸窣的声响,在逼仄的昏暝里摇晃。 她满头乌发铺散, 绪同喉头的呜声一样被割裂得支离破碎。 一时想起幼时蜷缩在木舟时的晕眩感,一时又想起郭浅拿着本小黄漫, 问她真的有人能被弄坏成破布娃娃吗。 恍惚间,她好似又要随着体内的过山车攀升至最高处, 偏偏阵失重感即将临时, 一切戛然而止。 陆怀砚拨开她脸上的头发, 低头吻她唇。 江瑟挑开眼帘,胸口不住起伏, 缺氧缺的,还有气的。 他故意不给她。 江瑟抬脚去蹬他肩:“你继不继续!” 车里开了一盏阅读灯,黄澄澄的光从前座蔓延而。 她整张脸布满潮湿的绯意,惯清冷的眉眼被欲念侵蚀,像一牙堕落的月,从高高的苍穹被人拽落入污浊泥泞的人间。 “继续,怎么不继续?”陆怀砚扣住她脚踝,换了个方向,伏在她耳边,“一句就这么难?身体这么软,嘴这么硬。” 江瑟气得想抬起另一脚踹他,下一秒蓦地失了声,漂亮的足弓狠狠撞上窗玻璃。 陆怀砚比她忍得更难耐。 他这人生就没么慈悲心肠,骨子里的狠劲儿一旦爆发,轰轰烈烈如决堤的洪水。 个人都在失控。 江瑟隔着衬衣咬他肩膀和锁骨,声音困在嗓子深处,呜呜若风泣。 这次的感觉不再是从天际坠落的失重感。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从悬崖坠落至深渊的精致瓷器,不断地下坠,穿透流岚雾霭,摔了个支离破碎。 卷帘门外,是影影倬倬的话声与车辆行驶而过的轮胎抓地声。 还有一下又一下的江边浪涛声。 氧气一点一点被消耗,窗玻璃渐渐起了雾。 车门再次从里打开时,江瑟身上裹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被陆怀砚单手抱出。 天色已经暗下。 车厢外的空气带着暮春傍晚的凉意涌入,江瑟潮湿的颈被风一吹立时起了鸡皮疙瘩,她将头埋在陆怀砚肩侧,口鼻吞吐的气息还带着喘。 陆怀砚加快步伐,拧开车库门的门把,把她抱入屋里。 连通客厅与车库的是一间洗衣房,屋子里的暖气已经启动。 陆怀砚左手夹着张锡箔片,将人抵上门板。 “去哪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带了点颗粒感。 江瑟从他肩上抬起头,沾汗的乌发贴着脸颊,眼眶镀了层薄薄的红锈。 她刚在车里热得不行,裙子早就剥了。 深灰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拢在她身上,袖子长出一截,她将手从袖子里钻出,用冰凉的手指尖去抚他脸。 人一个眼神对视,知对方想要么。 “这儿?” “嗯。” 陆怀砚用牙咬开锡箔片,低头去吻她。 他吻得很温柔,力道也收着。 江瑟双手插入他沾着汗珠的发茬里,哑着声:“我要你跟刚一样。” 陆怀砚轻轻一顿,敛着眼皮她,隐忍着问:“不疼?” 刚在车里他是真的发了狠,一分力没收。 像被欲念操控失了神智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