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放大话

人面色惨灰，姜宁心情称不上高兴，却还算轻松自在：“请。”

……

“□(格格。党文学)_□”

林如海：“他除去好色和在内宅有些糊涂外，在公事上从无错处。”

姜宁笑。

对于男人来说，公事是“大节”，妻妾子女只是“私德”。

“私德有亏”无妨，只要在公事上做得好，便是大丈夫，好男子。

姜宁还有客要陪，得回去了。

林如海看着她和终夏并肩而行，靠得很近，终夏不时低头凑得更近，两人在说着什么。

终夏是女人。

他对自己说。

黛玉和绯玉是亲姐妹，都在家里时，言行举止比她们还亲密得多了。

……

回花园的路上，姜宁在和终夏讨论，祖昌回去后，是会公平处置邹夫人，还是会让祖大姐替邹夫人背骂名，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换来家庭内部一如从前。

终夏让她相信从柳：“她生下孩子后，在祖节度心里的分量可不一般了。”

又说祖昌为人：“祖节度重颜面，今日邹夫人让祖家丢尽了人，又人人都知道祖大姑娘无辜，他不会愿意被人议论糊涂偏心，议论祖家内宅不宁。”

已经离开林家的仪鸾卫，做了什么事，收集到了什么情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本不必再向姜夫人汇报。

但祖家的事与姜夫人有关，还得到了姜夫人直接或间接的许多帮助，且并非机密，终夏便透露了些：“从柳已经拿到了这些年邹夫人残害子嗣的证据。邹夫人这次的难关可不好过。”

邹夫人倒了，祖节度即便不扶正从柳，另娶一房，从柳在祖家的行事也会更方便。

分明厌恶邹夫人，但想到邹夫人可能的下场，有淡淡的寒意从姜宁心里蔓延出来。

嫉妒不能容人，残害子嗣，苛待妾室庶女，似乎一切罪孽都是女人的错，男人是没有错的——

“这便是世道如此了。”

姜宁偏头，对上了终夏的眼睛。

原来，不是她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啊。

……

邹夫人离开后，筵席氛围似乎更好了。

所有人都绝口不提祖大姐之事，一直热闹到傍晚才告辞。

姜宁和绯玉把来客们送到二门处，目送众人乘软轿出去。

“都是祖大人贪花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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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妻贤妾美，嫡庶和睦，才有今日之事。可见男子纳妾，后患无穷。祖大姑娘真是可怜。”

绯玉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姜宁忙看向左右，见都是平素信得过的人，又向后看——

林如海一只脚半抬半落，顿在原地。

绯玉却似不觉，仍在说：“可不是人人都像娘这般心善。我都知道了，荷香那般诋毁娘，娘还是好好把人放了出去，说着不给东西，还是给了衣裳银钱，还给包了药材？”

姜宁看着林如海：“……那是家里开好的给她治嗓子的药，她不带走，别人也吃不上。”

她都没注意林如海的脚步声，绯玉却听见了。

林如海走了过来，只作不知道妻女说了什么：“闹了一日，可累了？快回来歇歇罢。”

绯玉这才忙回头，笑唤：“爹！”

她跑过去：“爹说要给我一件好礼物，是什么？藏了这些日子了，快给我看看罢！”

林如海牵住女儿L，又把手伸给姜宁：“走，咱们回去看。”

他给绯玉准备的礼物是一件特制的金丝软甲，能随着绯玉长高按需放大，可以用到她成年后还继续用下去。

拿出来后，不等绯玉问，他就说：“你娘也有。我也有。只是你姐姐没有。”

他只向宫中要来了这二件。黛玉在京里，并无危险，他不好再多开口。

绯玉把自己的抱在怀里，想了半日：“爹，娘，我要放大话了：以后我立功请赏，给姐姐也求一件！”

姜宁忙道：“呦！那我可得把这话记下来，等二十年后给你看！看你那时候羞不羞！”

说着，她便找纸笔——林如海给磨墨，写了这句话，让绯玉签字画押。

绯玉满面严肃地写下“林绯玉”二个字，按了手印。

姜宁问：“黛玉和绯玉是不是该起大名了？”

林如海一想：“等十岁再起罢。”

这是怕起了名字，就真正是“人”了，怕被阎王小鬼盯上的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