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末日之时

前往叶家的路线正好经过吴悠的住处，也因此，叶雨倒是不必面对什么男友和爸爸掉进水里先救哪一个的选择。

前面这一段路，吴悠早在刚才经过的时候就清理过一遍了。但仅仅过了这一会儿，路面上又有几只新的丧尸晃悠了出来。

不过这种动作迟缓的丧尸并不值得注意。只要拿上武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使是一名普通的青年男子也能轻松杀掉几只。

真正值得注意的，还是那些外形稀奇古怪的变异怪兽。就像刚才的那只大狗，趁吴悠不备之下骤然突袭，让他差点命丧兽口。

望着眼前游荡的丧尸，叶雨两眼发亮，不等吴悠招呼，便冲了上去。少女的动作虽然毫无章法，但胜在矫捷有力，几乎没有丧尸是她的一合之敌。

没用几下，叶雨便简单干脆地结束了战斗，迟缓的不死者们尸首分离，彻底回归了死亡的深渊。

黑发黑眼的美少女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手提着还在滴血的斧头，站在残破的尸骸之间。望着这副充满暴力美学的场景，吴悠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相处了快二十年，他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还有这样暴力的性格。

托叶雨的福，这条街再次被快速地清理干净，而且过程中也没有发出多余的动静，引来其他更强大的怪物。

接下来的旅程再次平静下来，趁着这段难得的空闲，吴悠也终于有机会扭头望向身侧的少女，“丫头，你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注意到吴悠的视线，叶雨露出了熟悉的温和笑容。吴悠刚刚看到的那丝狂热早已消失不见，让他不由得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幻觉。

少女听了吴悠的问话，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然后咬了咬嘴唇，神色渐渐低落下来。

“昨天晚上，我本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然后……就突然发生了那场灾难。还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素质变强了不少，有了反抗的能力。”

吴悠听着叶雨的经历，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面对那只变异大狗的情形。按常理，面对那突然的一扑，原本的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快便反应过来，难道自己也变强了？

不过在早上的几次战斗中，吴悠丝毫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力量增强的迹象，他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归结为大概是自己强化的是精神反应方面了。

吴悠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心疼地伸出手，握住了叶雨稍显冰凉的白皙手掌。

“后来我好不容易和其他的幸存者跑到了楼顶，把楼道堵死，就这样在上面等了一晚。”

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少女也似乎从当时的血腥画面中恢复过来，“手机没了信号，信息不通，我们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情况。”

吴悠叹了口气，向少女应道：“确实，昨天晚上无线信号就断了。我在家用电脑上网看了看，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停电了。”

“夜里看不清状况，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一队男生拿着武器过来了，看样子是想来救我们。他们动作很利索，楼下徘徊的丧尸很快被杀光了。然后……”

从手中握着的小手上，吴悠可以感觉到少女微微的颤抖，“他们正准备进楼，一只像轿车那么大的蜘蛛突然出现了。”

“那只怪物杀光了下面的男生，就拖着他们的尸体走了。楼上的女孩子里，不少人彻底崩溃了。她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离开楼顶，期待着虚无缥缈的救援。”

“但是我担心你，还有家里的爸爸妈妈。所以，不管怎么样，我打算趁着天亮出发了。但是其他人看到了我昨晚的表现，打算让我留下来，保护她们。我……”

吴悠沉浸在少女叙述的凶险的情节之中，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这一瞬间，叶雨微微咬了咬嘴唇。

“我……没有管她们，拿上在楼里找到的消防斧，换了身衣服。然后趁楼下暂时没了怪物，跑到下面，从角落翻出了学校。”

吴悠注意到了叶雨话语中的停顿，他明白，少女一定是因为放弃了自己这些同学而内疚，不由得出声安慰起自己的青梅竹马。

“她们和你无关，你没有义务保护别人，不必有什么负罪感。何况，待在楼顶上也未必是什么坏选择，没准她们比我们安全得多呢。”

叶雨微微咬了咬嘴唇，低声应和了一下。随即，少女的末日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翻出学校后，我就沿着路向家里走，路上又杀了几只丧尸，然后就看到你被一只大狗压在身下。我情急之下把斧头扔了出去，结果就是这样了。”

想到刚刚那一下飞斧，吴悠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万一那一下歪了的话……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想这些也没用。何况要是没有那一下，吴悠早就没命了，他也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丫头，辛苦你了。”

望着眼前的少女，吴悠心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却只吐出了这寥寥几字。

摇摇头，俏丽的少女突然贴近吴悠，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

“哥，如果你和爸爸妈妈都没了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叶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