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残酷的现实

赫尔曼没听懂，什么叫顺其自然的结果，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打的话谁赢更好？

“怎么，不明白？无论打不打都是老豹王希望看到的，如果伊诺克主动放弃，那么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是不适合做统治者的，以玛特的管理能力会让豹族沿现有规划稳定发展，这对整个族群来说是好事。如果打，伊诺克胜利说明他除了拥有超越弟弟的实力、炼器术之外，还拥有责任和镇压反叛的力量，即便这股力量是借自狼族，那也是他的本事，豹王之位有能者居之同样是老豹王希望看到的。”

“那如果伊诺克败了呢？”

“败了和他主动离开对于豹族效果是一样的。连自己的王位都打不下来自然也无法守住它，即便老豹王出面帮他坐上王位，将来这位置迟早还会拱手让人，这十多年老豹王没有出面接回伊诺克就是这个原因。”

“好吧，都说人老多情，兽人老了反而无情了。”

“骨肉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感情，怎会无情，只不过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太多太多，他们要为自己的王族血脉着想，要为族群生计着想，为何我们攻破狼堡占领狼王殿那三个老家伙没有现身，反而在我杀死埃尔德重创埃尔达的时候他们出现了。从他们和塔丽娜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之前四人有过接触还达成了某种共识，三老实力明显低塔丽娜一头，饶是如此依然不惜违背约定出手为的不就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那个唯一的狼王血脉吗？”

“他们对血脉看得还真是重啊。”赫尔曼不由感慨。

“你说得不错，我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炼器能炼得比他好，管理豹族一样能比他好！”伊诺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坚定的声音从他嘴里亲口说出。

“人这一生要经历很多次选择，有些选择难免会让你后悔，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因为那是自己曾经做出的决定。用心去做好它，来吧，我们帮你夺回属于你的荣耀！”

“嗯。”一大两小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伊诺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三十万狼族犯边豹族当然早有准备，安度希山上已经修筑了几十个铜墙铁壁般的堡垒，半山腰五道封锁线层层递进，防御工事内人头攒动，豹人战士来来往往运送着物资……

豹韬军团是豹族主力军之一，满编制兵力约有五十万，但兽神南征豹韬军团被调走大半，如今只有十六万人，不得不说玛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仅仅两个多月时间就从全国临时征调了三十万新兵，加上由囚徒奴隶等组成的敢死队，安度希山上的守军达到了五十五万之众。

“玛特！没想到吧，我伊诺克还有回来找你的一天，豹族弟兄们，还认得我吗？”伊诺克手持王锤站在空中，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血脉中的臣服之感让不少豹人战士为之动容。

声音顺风传入了所有豹人战士的耳朵里。

可惜豹族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伊诺克只是在自言自语。

“好弟弟，不敢见我吗？那波文、阿尔瓦、兰伯特、徕卡……你们呢？当初我待诸位如何可曾记得？尔等身为族中长老怎可受他人蛊惑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多年前我外出游历走得急，并未留下只字片语，责任在我。诸位这些年效忠玛特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尔等诚心悔过主动放下武器随我反戈一击，豹族依然是你们的家，你们还是豹族长老！”

依然没有回应，先礼后兵是伊诺克的意思，付云劝过可他执意如此。

“这才是现实，玛特不会坐以待毙，这些年他也没闲着，黑卫的消息不会有假，豹族原本那些长老有些被收买，收买不了的已经被换掉甚至杀掉，现在豹族高层全都是玛特的人，而你除了长得像豹人其他没有一点能被他们认可的，退一步说，在他们眼里你现在不是以一个前任族长的身份站在这里而是带着异族掠夺他们财富的入侵者。”

“可是我有‘王锤’啊，这是豹王身份的象征，所有豹人都认识的。”

“那是假的。”

“不可能，这绝对是真的，里面有我族历代族长的炼器传承，这不可能是假的。”伊诺克急了，竭力辩解。

“我相信你，你跟我证明没用，他们不信。要不要赌一把，现在玛特手里也有一把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锤子。”

“他那个才是假的！”伊诺克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干着急没办法。

“被冤枉被误解的滋味不好受我明白，但有些事用言语表达出来是苍白的，要让他们相信只有拿出雷霆手段，只有当你打哭他，把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他才会正视你，才能相信你说的话。对面山上那些长老，他们是玛特的人，他们受恩于玛特，只相信玛特的话，即便知道你是对的又怎么样，他们不会承认你是他们的王！醒醒吧，只有当你手握王锤坐在王座上，将那些长老换成你自己的人，换成支持你的长老，这些人才会帮你说话，才会相信当年是玛特意图篡位陷害于你，才会认可你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中你才是王，而不是侵略者！”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可他们都是我的族人——” 粗犷高大的伊诺克脸上毛发黏在一起，哭得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