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檀灼清晰地看到浓郁的夜色逐渐变淡 , 太阳跳出来时 , 终于结束了 。
昏昏沉沉地感受到朝徊渡将她脚腕上的锁链打开 , 随即抱去浴室 。
温暖的水流与熟悉的白檀香 , 让她彻底陷入浅度睡眠 。
直到被擦干身体 , 送到干净的床单上 。
檀灼主动找到被子裹住 , 不知道睡了多久 , 她隐约听到有极轻的剪东西声 。
少女晚上哭得很惨 , 所以此刻卷翘的眼睫都快打结了 , 整张小脸有种狼狐的艳色 , 勉强转过身 , 看向声源处 。
天色已经大亮 。
落地窗前 , 朝徊渡穿着白色家居服 , 几乎与冷白色的沙发融为一体 , 面前摆放着那尊他最喜欢的甜白瓷古董花瓶 , 以及新鲜的花枝 , 多是带刺的香槟金玫瑰 , 也有几株芍药 , 几乎铺满了整个茶几 , 还有掉落在他身旁地毯上的枝叶与挑剩下的鲜花 。
男人眉目淡然从容 , 雅致又有情调 , 与此时充斥着糜烂气息的房间 , 格格不入 。
她还没睡醒 , 随时都能再次睡过去 , 尾音勾着点绵软的哑 , 困惑地问 :“ 你在干嘛 7“
朝佰渡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柄金色小剪刀 , 正在修剪着花枝 。
与往常不同的是 , 这次他将玫瑰上的花刺也剪得干净光滑 , 而后一枝一枝插入甜白瓷花瓶内 , 嗡音清洪磁性 :“ 留住我的花 。“
如果在外面长不好 , 或许待在他亲手打造的漂亮花瓶内 , 会长得更美更艳 。
他养的花 , 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
檀灼困得眼睦睁不开了 , 被光线刺了下 , 顷刻间在少女眸底织成细密水雾 , 莹润泪珠在眼睫摇曳 , 不自觉地重新闻上眼睛 。
半睡半醒间 , 隐约听到朝徊渡答了一句 。
但又没怎么听懂 , 她红唇张了张 , 快睡着时 , 才呢喃了句 ,“ 就这么喜欢花 。
办公室里的要制作成标本天天欣赏 , 在家里 , 不睡觉大半夜也要插花 。
这年头集团 boss 都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吗 ?
别人家的霸总天不亮就上班 , 全年无休 , 他们朝总非但有双休 , 还 …... 隔三差五 、 彻夜不眼的 「 修身 “ 养性 。
等檀灼醒来时 , 两条腹疼的要命 ,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练舞时 , 为了身体柔软度 , 保持劈叉动作足足一整天 , 恢复原样时 , 稍稍一动就是撕扯的疼 。
房间内空荡荡的 , 早就没人了 , 连带着那两条金色锁链也不见踪选 。
若不是她皮肤白且薄 , 此时脚踝上还残留着几圈很深的锁链压痕 , 她真怀疑后半夜真做了场梦 。
梦里拼了命的练习舞蹈基本功呢 。
有一说一 , 学习时代 , 可从未这么用功过 !
檀灼眼尾是浓郁的红 , 像是被浇灌至开到最绚烂时期的艳丽玫瑰 。
此时眼睫微微上撞 , 水波激淼的眸子流转间 , 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 看着脚踝上那羞耻到极致的痕迹 , 红唇据起 , 轻轻吐息 , 不能发脾气 , 发脾气对自己身体不好
她不高兴 , 罪魁祸首也别愚开心 !
檀灼这么想着 , 准备转身去找手机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
没看到手机 , 反而第一眼注意到床头多出来的甜白瓷花瓶 , 上面插着一束花 ,
芍药与玫瑰层置 , 很有艺术感 , 高级又漂亮 。
重点是 …...
花瓶下面压着一本看起来古朴的经文书籍 。
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时空内的东西 , 十分割裂 。
她先是愣了下 , 探身抱起花瓶 , 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部被压着的薄薄古籍 。
上面的文字是最近研究过的梵文 , 看起来神秘又繁复 。
但是檀灼如今已经认识这几个字了 。
这是 …...《 楞伽经 》 的原本 ? !
想到这个古籍的珍贵 , 檀灼动作小心了些 , 一页一页翻开 , 果然在最后位置 ,
看到了修补的痕迹 , 而修补处 , 恰好与茶馆者板手里的残卷对上 。
如她之前考据的一样 。
这本经书后半部是唐朝临摹的 《 楞伽经 》 梵文原本 , 前半部是唐译本 , 而残卷后半部倒数第一页的梵文原本 。
至于经书为什么会在自己床头 , 还被花瓶压着 。
檀灼垂下眼睫 , 指尖轻抚着薄纸边缘 , 除了朝佰渡 , 还能是谁放在这里的 , 还有谁对经书这么没有敬畏心 。
有了这部最关键的资料 , 残卷的鉴定 , 已经收工了 。
准备今天整理好资料 , 然后去一赵工作室 , 把这件事了结了 。
免得钱之延还在网上破坏她和梅简的声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