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叶石楠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三三两两的暧昧，是男男女女的眼波流离。

觥筹交错间，有着飘忽不定的迷离，充耳可闻的，尽是轻佻撩拨。

推杯换盏际，按照规矩，参与投票的青羽阁客人，都随机抽到了自己的数字号。

“这酒，闻着怎么不太一样？”陆婠婠凑前嗅到一股异味，这酒，换她，也不愿喝。

系统啵啵用手指，蘸了点杯子里的酒水，顿觉喉间不适，找了个角落疯狂催吐。

“姑娘，该上场敬酒了。”

好多人啊……

陆婠婠壮着胆子，从容淡定地走到竞争对手殷红拂。

“姐妹，我能向你讨点酒吗？”

殷红拂先是一愣，继而优雅有礼福身，半是推就回道：“这怕是不合规矩……”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把自己杯子里的匀点给我，不就好了吗？”

陆婠婠心里嘟嘟囔囔，不然我的倒点给你？

也不是不行啊，总不能她一个人敬这怪酒吧？

说着就要去抢殷红拂手里端着的案盘，这一幕被台下看客尽收眼底，来个小打闹热热场子也不错。

都想当花魁，殷红拂看上去弱不禁风，躲闪护酒的动作。

可毫不马虎，陆婠婠自是落了下风。

小厮搬来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瓶，里面放着一堆写有数字的纸团，顺序被随机打乱。

“二位姑娘，可以开始了。”

比运气，陆婠婠……从来，就没有赢过。

殷红拂莞尔，美人儿抿嘴，含羞带怯状，手里大抵是捏了张好牌，似是胜券在握。

陆婠婠突然后悔在宴无烬吹嘘，说自己一定能当上花魁这样的话，她现在真的很没底啊。

在众人喧哗声里，一脸不情愿地把手伸向琉璃瓶。

就像把手剁了喂毒蛇一样，这手她实在不想要了，抽出的纸牌，随手扔给了小厮。

做苦差事的小厮忙不迭去接住陆婠婠丢弃的纸牌，生怕出了半点差池。

“殷姑娘抽中的数字是叁拾肆，陆姑娘抽中的是玖。

一炷香时间内，请相应数字的恩客，接受二位姑娘的敬酒。

不论输赢，哪位姑娘成为今夜的花魁，喝下台上姑娘这案中酒的客人，便引为入幕之宾。”

很快，殷红拂的恩客就上场露面了，是个风流倜傥的贵胄公子哥。

上来就接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看得出来，他急于抱得美人归。

对方稳赢的速度，让陆婠婠目瞪口呆，那人真的不是雇来的水军吗？

这青羽阁什么样的奇葩客人没有？

陆婠婠真的害怕拿到玖号数字的客人，是个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

怕什么就来什么，二楼有个肥头大耳的身影在攒动着，似是要往楼下花魁擂台赶。

“林周，拦下那个玖号客人，我要去会会这陆姑娘，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萧羡之发话了，林周作为下属，不敢不从。

尽管他直觉殷红拂，才是银鹰分舵的女细作。

殷红拂这边敬酒毫无压力，反观陆婠婠抽中的玖号客人。

连台都不敢上，台下一阵喝倒彩，轰然喧哗。

“陆姑娘，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玖号客人要是还不上来，可就算作姑娘您输了。”

那厮的提醒，像是催命符一样，虽然面上冷静淡定，可陆婠婠心里，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无妨，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急什么？”

突然，台下一左一右同时迈上来两道欣长硕影。

陆婠婠自下而上，扫视了一眼，小声腹诽“北冥朔？不是说不来了吗？”

那另一个戴面具的又是谁？

还没等陆婠婠开口问清，两人都拿出了玖号纸牌，所以都是真的？

陆婠婠求助的眼神，投向维持场面的小厮，未料耸肩摊手。

“确实两张字迹，都是我的，但我没写两张……”

可她手里只有一杯酒，要喝的人却有两个，瞬间让她犯了难。

垂下水眸蹙起眉头，端案盘的双手也紧张得攥起。

“姑娘，在下是来特地来感谢你的。”

戴面具那人像会变戏法一样，上一秒在他手里的玖号纸牌。

眼下，变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纸花。

递给陆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