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出生啦
埃维金的一年从春日开始,又从春日结束。虽然茨冈尼亚的春天并不如沙利叶前世里那般万物尽态极妍,但仍是十分动人的。这是独属于生命挣扎向上的力量。
春日暖阳打在人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悠闲发困。
可沙利叶和亚娜却忧心忡忡的。
埃尔已经出去了整整一个月了。除了最初几天有其它的、已经采摘完约尔花的人回来,说是在路上碰见过他们,后续边再无音讯了。
亚娜从埃尔出发的那天便总觉得有隐隐的不安,茶饭不思。但想到沙利叶会为她担心,总是强撑着吃下几口饭菜。
沙利叶当然也发现了妈妈的心神不宁。故而她这几天拜托伯瑞乌在外采摘的时候帮她也带一份回来,等妈妈好些了,她补给他双倍的。
伯瑞乌拍着胸脯让沙利叶放心,并干脆地拒绝了沙利叶所说的回报。
沙利叶回到家中后,整日陪伴着亚娜。知道没办法打消她的担心,便每日努力逗乐亚娜,试图缓解她的焦虑。
终于在卡提卡节的前一天,大篷马车又一次踢踢踏踏地开回来了,这一次却没有停在村口,而是直接来到了沙利叶家门口。
当马车停下时,已经是黄昏近晚了。太阳染红了半边天,将晦涩的红与黑投洒在焦黄的土地上。
车上的人并没有很急切地下车,等到沙利叶搀着亚娜走到跟前时,车里的人才仿佛终于了决心一般,慢慢地下了车。
亚娜和沙利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她们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坠入极冬一般,凝固住了。
车上下来的正是伯瑞乌的爸爸——隆利。他的脸上尽是悲哀之色。
沙利叶和亚娜死死地盯住他,都绝望地希望着他能说出同自己猜测结果相悖的答案。
可终未能成真。
“对不起,亚娜。埃尔,埃尔他……他没能回来。”隆利说着,留下来两行浊泪。
“一伙卡提卡人发现了我们。他们来的很突然,我们措不及防,只得试图交涉。但那群丧心病狂的牲口压根就不听。”
“我们为了轻装简行,都没有带大的武器去。只能兵分几路地逃跑。当我们好不容易甩掉他们,来到事先约定的地点汇合时,却迟迟不见埃尔他回来。”
“我们试图去找他,祈求他没有被抓住。结果——”隆利的鼻音更重了“我们在一片流沙边上,发现了他的帽子。”
“我们都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我们疯狂的找他想要找到他,无果。最后甚至设计埋伏,抓到了那伙卡提卡人,审问他们埃尔怎么了。”
“那帮天杀的混蛋竟然大笑着说,他们如同猫抓老鼠般的驱赶着埃尔,将他赶到了一片流沙地里。”
“那群牲口,那群牲口竟然说他们当时大笑着,眼睁睁地看着埃尔最后一点点被黄沙埋没。”
“……那真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牲口…我们杀了他们,扔在了荒野,任鬣狗分食。”说到最后,隆利的语气越发激动,悲愤地带上了哭腔。
“亚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没能带他一起回来,我们没想到……”
亚娜静静地听着隆利说完,她的拳头不自觉攥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流出了血她也没有察觉。
她感觉一瞬间天崩地裂,心如死灰了。
一旁的沙利叶早在隆利说埃尔回不来时,便已哭得快撅过去了。
她企图用哭声宣泄内心的悲痛欲绝,可根本没有用,哪怕一点。
亚娜也想哭出声,却发现嗓子哑了一般的,声音怎么都出不来。
她视线有点摇晃,抬头望了望天,猩红的;又低头看了眼沙利叶布满泪痕的脸,嘴皮嗡动,试图说什么。
但没等她发出声音,亚娜便眼前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沙利叶登时顾不得继续哭,她忙接住了亚娜倒下的身体。
但她的力气不够,没拉住,便索性顺势一倒,为亚娜做了肉垫防止她摔在地上。
隆利见状赶紧跑上前,将亚娜软倒的身体扶了起来,让沙利叶从亚娜身下爬起来。
沙利叶一爬起来,便顾不得全身上下的剧痛。她大声呼救着,周围的邻居们闻声都赶了过来。
沙利叶看到妈妈有人照顾,并且不断有人出来向着这边跑来,她拼尽全力地跑去找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沙利叶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了家里。
此时妈妈已经被邻居们安置到了卧室里的床上,四周围满了面容焦急的人们。
医生跑了进去,边放东西边将周围人驱散。沙利叶协助着她屏退了旁人,自己却不肯出去,医生正准备出声呵斥她也出去,却看到了小姑娘哭得红肿的那双眼睛。
想到她来找自己的理由,不由心疼。便默许她留了下来。
医生简单做完检查,面色凝重,她走出卧室,沙利叶也尾随着出去。当她跟出来时,医生已经在尽可能简洁地说着现在的情况了。
“亚娜的情况现在很不好,虽然已到了孕晚期,但她刚刚受到了剧烈的精神刺激,情绪过于激动。因受刺激过度,诱发了宫缩,现在马上就要生了。你们如果有接生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