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痛彻心扉

眼见在冰寒世界待下去没有意义，苏正便携姜月再回苍州，来到青云峰，两人的初次见面，仿佛就在昨日。在她第一眼里，他只是青云峰被宠爱的小师弟，并没有什么特别；在他第一眼里，她眼眸中对生命的热爱深深吸引他。百转千回，她为了寻觅他，踏遍天启星各个角落，不管是修者的世界，还是凡俗的人间，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感悟到道的存在时，看到她风尘仆仆地穿梭在天启星，他的心很痛，他只想她快快乐乐，没有痛苦。再一次来到相见的地点，姜月似乎忘记了修行上带来的不快。在青云峰的茶树下，他们相互依偎，感受彼此的体温，小蝶在旁边翩翩起舞。

日子过得平淡，苏正和姜月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修真者，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小蝶已经长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身体也如花朵般，在悄悄地萌芽。看着苏正和姜月的柔情相对，有一丝伤感，有一丝羡慕，有一丝欣慰。只是，慢慢成长的小蝶，记忆深处总觉得自己缺失了一些东西。

平静的生活让姜月许久没有变化的修为再次出现了松动，然而姜月也发现了元神的裂痕，似乎它本来就有缺。每次看苏正的眼神依然柔情似水，只是眼眸的深处似乎被忧伤所困扰。虽然姜月什么都没告诉苏正，但苏正能感知到她的忧伤。苏正告诉姜月，他可以分担她任何事，什么都不要隐瞒他。姜月只是点点头，把头靠在他身上。

似乎凡俗的生活更加有利于姜月的修行，不到一年时间，姜月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大圆满的巅峰，突破的瓶颈只差一步之遥。苏正没有在乎修为，一切顺其自然，姜月和小蝶陪在身边就够了。人生有很多追求，可真正能得到的又有多少呢？当年初入修真，想的是学得修真法，可以报答姬存希对家人的恩情，可以医治妹妹的病，让妹妹的身体更好。后来学得了术法，妹妹和姬存希也难逃命运的轮转，甘愿为彼此愿放弃生命。

感悟了道之存在，可师父、师兄姐和宗门长辈依然在玄冰宫的报复中失去生命。即便替他们复仇了，玄冰宫也被灭了，他们依然回不来，苍云宗在历史长河中消失，唯一还能依恋的只有这棵茶树。或许自己也终将消散，但此刻姜月就在身边，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姜月的闷闷不乐，苏正不知来由，他只是搂着她，告诉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他们都预料不到，只要此刻他们在一起，就比什么都重要。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彼此心里都挂念，不敢想、不想忘、不会忘，就是他对她的承诺。

姜月很开心，虽然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意，总是心有灵犀，真正苏正和她说情话并不是很多。苏正这么真诚的表白，怎么不让她高兴呢？只是她内心深处总有不好的感觉，害怕自己不能陪伴苏正太多。苏正的修为增长的快是一个原因，自己的元婴出现问题也是一个原因。然而，苏正的表白和开导让姜月放下了心中的郁闷，此时的快乐胜过不可预知的一切，更何况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又一年过去了，小蝶又长大了一些，身体渐渐丰盈起来。姜月的元婴裂痕越来越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并没有告诉苏正。修为已经到元婴大圆满瓶颈，姜月还是决定突破，或许成就化神后会有改善，而且修为增加了，才能跟上苏正的步伐。

虽然没有雷劫，苏正依旧守候在姜月身边，姜月的情绪似乎不高，越是要突破，越是有心事的存在。小蝶似乎也有心事，小蝶的修为在缓慢地增长，但是元神越来越有种迷茫的感觉，好像缺失了什么。

苏正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虽然相貌不同，性格不同，但那忧伤的心有灵犀简直如出一辙。小蝶有时看着姜月发呆，总有奇怪的感觉；姜月也是如此，看着俏皮的小蝶，同样有奇怪的感觉。

姜月在茶树下盘膝而坐，她选择了苏正曾经悟道的地方，就像苏正一直在身边。天地灵气灌溉进姜月丹田，身边的灵石化为粉末，如今的他们，并不缺灵石。随着灵气的汇入，元婴顺着之前的裂缝开始破碎，元神艰难地破婴而出。只有姜月才能感觉到，元婴身上的裂缝似乎遗传般烙印在元神上，元神中仿佛少了很多东西，又似乎多一些东西，需要某个契机才能开启。

姜月身上的光点越来越浓厚，出尘的气息笼罩着姜月，犹如仙子临尘，然而，在光影的后面似乎有个虚影，带着一股毁灭之力。不管苏正怎么观察，都看不真切。看到模糊的虚影，小蝶低下了头，她比苏正看得更真切，虚影无形中似乎牵引着她。看着苏正，看着姜月，小蝶静静地，两行清泪从明亮的眼眸里流了下来。

光点进入姜月身体，滋养着元神，但是元神的裂缝并没有愈合，似乎还有加深的迹象。当光点全部没入姜月身体，元神彻底破婴而出，元婴的躯壳则被元神吸收，彻底融为一体。睁开眼睛的姜月，突然像是受到什么重击，一口鲜血喷出。

苏正惊愕，突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喷血了，上前拉着姜月的手，灵气包裹着姜月的身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小蝶走到两人身旁，喏喏地道：“月姐姐是元神受了伤吗？”

姜月看着小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近还远，好像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