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以寡敌众(6.5k)
策,欲一举歼灭潜伏的墨者。”
细细复盘抽丝剥茧的上官鸿信俨然透彻全局心有预料。
“苗王率领的人马,现在已经包围华凤谷了吧?”
“人数不多,足够拦阻你。”苍狼信手丢下一纸辞呈,个中内容包括苗疆军首的全盘安排,“一切都在军长掌握之中。”
“嗯,用少量的精兵,避开了墨者眼线可能造成的情报外泄,避免目标脱逃。铁骕求衣连这步都想到了?”睫羽轻垂,雁王阖眸似叹,“看来,我孤立之计失败了,但是——”
转折语启将发未发,苍越孤鸣心下大疑:“嗯?”
只见上官鸿信不紧不慢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什来,扔到苍狼脚下。
“铁军卫的兵符!”辨清物什形貌,苍越孤鸣瞳孔微缩。
“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雁王道,“因为失败——”伸指拨弄一缕垂鬓发丝,平淡口吻径递自信言辞,“总是成功的垫脚石……”
密林
只见远处尘土蔽天,无数军马奔驰而至,军马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不计其数。
众兵将有的头上缠了白色头巾,有的插了五色翎毛。
“加快行军速度!”
领队发号施令的女将官身穿荆褐兽纹劲装,小臂缠系狰狞骨镖。
行军走马间,一名苗兵禀报道:“叉猡将军,后方铁军卫步伐延迟。
“铁军卫?”
就在叉猡心生疑惑之刻,突来飞箭暗袭,射伤百十苗兵。
“有伏兵啊!”乱箭里,痛呼声惊啼声不一而足,不绝于耳。
骨镖上手拨挡扫偏箭雨,叉猡凝神以对,箭雨中,蓦闻扰阵妄语带动军心大乱。
“是铁军卫!”
“铁军卫倒戈了!”……
“是谁在胡言?”叉猡呵斥道。
头前忽见一伤兵自队尾跑来,语气肯定言之凿凿:“是铁军卫!”
话音未落,四下里大喊起来:“为兄弟报仇啦!”
号角呜呜吹动,王下禁军调转兵马同室操戈,寒光烁烁冲向铁军卫。
双方兵马冲近,厮杀起来,打了铁军卫一个措手不及。
所幸攻过来的禁卫人数甚少,不久便抵敌不住,退了下去,然而后面又有援兵抵达,困斗难解,只打得杀声震天。
一片兵荒马乱中,有另一种说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
“是王宫的人马倒戈了,救军长啊!杀啦!”
苗兵人数甚多各分旗号。
接攘处的队伍既溃,军心不齐,中间你推我挤,刀光矛影来往中,更是乱成一团。
“不对,有人挑拨,众人冷静啊!”
叉猡情势不对,大声喝令约束,但奈何阵势已乱收效甚微,眨眼便被更浓的喊杀声淹没。
“王宫的人马,杀啊!”
刀光矛影中杀声震天,叉猡又见一小兵来报:“将军,铁军卫七营九营的队长率队由后方杀至。”
“怎会?”叉猡大感讶异。
话音未落,忽听左首数里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梆铃声,几排兵马冲将过来。
“消灭王宫叛党,杀啦!”
紧接着,弓弦阵阵,箭如飞蝗。
“铁军……反……”
霎时间,王宫人马纷纷中箭倒地。剩下的四散奔逃,乱成一片。
“快随本将军歼灭叛军!”
叉猡一边用兵器拨打雕翎,一边厉声喝止众军。
说话间,视线一停,叉猡竟在人群中发现陌生面孔。
“嗯?!你,不是苗疆的人,哈啊!”叉猡纤眉一扬,挥斩骨镖夺命,这才醒悟死士挑拨真相,“糟了,中计!”
华凤谷
“被墨者掌控的铁军卫,一共有四营,三四两营的破绽是我故意留下,”上官鸿信道,“四个营人数虽少,但只要军心浮动,就可以轻易煽动哗变。”
“是谁让军心浮动?是你,你拔了铁骕求衣的军职,欺骗了所有的人,包括你的军民。”
“又是谁调动部队?仍然是你,你给孟赫的兵符。”
转过身去的雁王径自示人以空门,只因确信连环逼问穷揭真相足够带来沉重精神压力。
醒觉过来的苍越孤鸣目光震动:“你讲什么?”
“哼,不会有援军了。”轻嗤一声似若不屑,上官鸿信口吻笃定,“孟赫用了你的兵符,对铁军卫下令,以勤王名义——”
雁王特地强调了一句。
“七营,九营率先响应,突击了王宫兵马,吾再让墨者假扮王宫人马袭击铁军卫,现在——”上官鸿信袖袍一挥指点江山,“你的援军正在自相残杀。”
琥珀般的隼目紧盯湛蓝色的狼眼,雁王一字一顿道:
“苗王为防援军之内的墨者,两军并进,就已是最致命的错误。
双方视线相接,苍狼这才注意到面前人的眼神竟是如此犀利。
苍越孤鸣这一生见过许多惊才绝艳之人,但目光大体两种——
或钝、或锐。
钝者藏其锋,临月听雪,天地不能隐;锐者破云雾,飒沓九霄,鬼神莫可藏。前者,如他记忆中的北竞王;后之佼佼,则莫过眼前之人。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