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宰相之争

“那倒不用。”孙雨薇白他一眼说：“还有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秀秀了，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徐长安耸肩道：“我也很不开心。”　　“哼，我告诉晴姐姐去。”小丫头拿着碗飞奔走了。　　徐长安看到林雨已经醒了，打开帐篷一边收一边耸肩笑道：“长得帅没办法，小丫头都忍不住要跟我说话。”　　林雨白他一眼说：“如果你死在女人手里，不要觉得冤枉。”　　徐长安看了看长队，说道：“看样子明天才能轮到我们。”　　林雨道：“你不是认识那小姑娘么，你可以让她求情给你插个队啊。”　　徐长安哈哈大笑说：“林雨，你不会吃醋了吧，哈哈……”　　“呵呵。”林雨说：“徐长安，你别有一天落我手里。”　　排队实在无聊，徐长安跟林雨讨论起了武学，一讨论就是一整天，受益颇多不说，两人也更熟了一点。　　当晚无雨，夜色正好，两人也没有立刻支帐篷，而是就着草堂的火光畅谈天下大势。　　“徐兄你看那长安城。”林雨轻声说。　　徐长安看向东方，山下一座宏伟的城池清晰可见，恍惚之间，一片盛世景象。　　“徐兄觉得谁是这城市的主人？”　　徐长安愕然：“不是皇帝吗？”　　林雨轻笑摇头：“老黄历了，皇帝四年前头脑发晕炸毁了天门大坝，威望降到了冰点，被下面的人乘机架空了，可笑的是，皇帝被架空之后的长安一天比一天繁荣。”　　徐长安沉吟道：“也就是说架空皇帝的人是长安的主人了？”　　林雨又摇头：“本来是，可很快变了味，打退武州人后，朝堂乱作一团，对军队失去了控制，军队也很快哗变，不再听从朝堂，十几个势力相互之间火拼了十几场，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干脆坐下来谈，成立了一个联合的朝廷。新朝廷发动兵变控制了旧朝廷，却没有废帝，而是玩起了挟天子令诸侯的把戏。”　　徐长安皱眉：“皇帝变成傀儡，那总要有一个人发号施令吧。”　　林雨道：“国不可一日无主，但军方代表谁也不服谁，最后有人一拍脑子提出干脆从长安城里推举一个各方没关系德高望重的非官员当宰相，发号施令。”　　“可大家谁也不肯放弃手里的兵权，虽然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却把宰相的权力限制得死死的，只有行政权没有兵权。”　　“即便如此，对于权力渴望的野心家多如过江之卿，相互之间吵了一个月也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皇帝没有了权力，宰相就相当于一国之君，想当宰相的人能从皇宫排队到城外。”　　“最后新朝廷也不知道哪个家伙一拍脑袋想出来个让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那就是由全体长安人票拟，而且每年都会投一次宰相。”　　“这……”徐长安愕然：“这有点意思啊。”　　“是的，这件事情很有想象力，本来长安人对谁当皇帝，谁当宰相就很感兴趣，突然有一天他们居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决定权，虽说投出来的宰相多半也是个傀儡，但这件事还是引发了轰动。”　　“第一届宰相名叫胡峰，他是个传统的老学究，在长安很有名声，以微弱的优势赢了，但他仅仅做了一个月便在一片骂声中下台，因为这个人被爆出上任后广纳妾，其子还涉嫌强行霸占土地，于是在长安人的怒火中被关入大牢。军方乐得讨好百姓，更怕宰相做大，频繁更换对他们有利无害。”　　“第二次大选吸引了更多的人，甚至很多其他城市的人为了票特地在长安买了房子迁了户籍，这一次票选过程充满了各种阴谋诡计，买票的，贿赂的，重复票选的，因为这个事吵了近两个月，最后清河崔氏的族长崔天佑当选，此人倒是精明能干，可军方害怕崔家做大，在他的各项政令中使绊子，勉勉强强做了一年宰相，无功无过，中规中矩。”　　“百姓不知内情，他们可不满意选出来的宰相碌碌无为，后面半年，天天有人在皇宫前骂街，要求重选，他的任期还没到，长安再次风云涌动，为新的票选狂欢。这一次，候选人到处造势画饼，有一个叫苏白明的人最胆大，他承诺当选之后免除全国所有农税和商税。这个承诺杀伤力很大，于是他真的当选了，军方之人也不是很懂这些国政，由得他去乱搞，只要不碰军权，他们无所谓谁当宰相，怎么治国，甚至越烂越好，水平越低越安全，像崔天佑那样的人当选他们才不放心。最初三个月，苏白明的名声响彻全国，所有农民和商人对他感恩戴德，可问题很快出现了，国家没有了收入，国库日渐亏空，官员们的薪水都要发不出来了，苏白明头发很快愁白了，最后不堪压力自杀了。”　　“苏白明的自杀事件让长安百姓吵破了头，有人建议恢复税收，可大多数尝到甜头的人不愿意，人们期待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不剥夺大家利益的人出现。这个人真的出现了，在唾手可得的大权面前，很多人没有抵抗力，全国最大的宏图钱庄庄主蔡宏图表示只恢复原先三成的税收，其余朝廷开支由他富可敌国的钱庄承担。于是蔡宏图当选了，此人对钱财的理解远超常人，当选之后以朝廷的名义发行债权，利息高的吓人，很多人禁不住利息的诱惑购买了债权，很快，朝廷和他蔡宏图的腰包都鼓了起来，他还不断地贿赂军方，收买人心。”　　“一年之后，百姓对这个蔡宏图感到很满意，一番竞争之后再次当选，每当朝廷经费不足他都选择发行新的债券，丁吃卯粮，很多大臣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