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是她不配

　霁珩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黑暗中养伤，身体上的疼痛被逐渐放大，她十分没骨气的抽抽噎噎，自己和自己说话。　　“好疼呀。”　　“珩儿乖，不疼不疼......”　　听到声音的明诚简直热泪盈眶，彻底放下心来。　　除了自家小妹，有哪个孩子会这样安慰自己？　　犹记得初见时，她也是这样，不知怎么摔了个大花脸，然后一边哭一边哄自己，浑身上下透着满满的懂事，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妹。”　　沙哑的声音传来，霁珩愣了愣，会这么叫她的人只有——“明诚哥哥！”　　“诶。”听到自家妹妹愉快的声音，明诚心里一片敞亮，太好了，他的小太阳还好好的在这儿呢。　　“明诚哥哥，你怎么会来啊？”霁珩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希冀。　　明诚眼含热泪，心酸道：“当然是来找你的啊。”　　“找我？”霁珩心里炸了朵花，感觉轻快了许多，她等了许久都不见阿爹阿娘来，还以为没有人要她了。　　“哥哥，”霁珩头一次这么真诚地叫道，“谢谢你。”　　明诚心里似酸似暖，亦无比真诚地回道：“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彼时，山洞中仍漆黑一片，洞外吹着的冷风霸道闯入，带了许多寒意，可霁珩却并不像从前那样觉得冷，她知道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　　“我说，你们俩就别互相谢来谢去的好不好？你们最该谢的人是我。”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良好的氛围，明诚略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又庄重地对着白骷髅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呃......姑娘，对我们兄妹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还请直言，我必倾尽全力报答姑娘。”　　这话让白骷髅颇为满意，她操着骷髅架子像模像样地回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叫我阿窈就好。”　　“阿窈？哪个‘窈’？”明诚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霁珩突然感觉自己头上有一万只乌鸦飞过，大写的“无语”刻在脸上，感情她不配知道她的名字？有没有这么重色轻友的。　　待回过神来就发现之前还很高冷的“仙女姐姐”一下子变得亲切和蔼了许多，就连称呼都让她改了。对此，霁珩只想说“有哥哥在真好”！　　“小妹，你怎么样了，怎么伤得这么重？”明诚担忧地问道。　　不知那位阿窈公主到底拉着自家哥哥聊了多久，被忽略得快睡着的霁珩终于找回了点存在感，赶紧哭哭啼啼道：“哥哥，我好疼......”　　明诚一阵担忧，“小妹，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回去。”　　“诶，等等。”回去可以，但她得把事情讲清楚了，“哥哥，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跌下山崖吗？”　　明诚一愣，不是你自己掉下去的吗？　　“为什么？”　　霁珩瞅了瞅他，颇有点小心翼翼，“要是我说......是有人推我下来的，你信吗？”　　“什么？！竟然有人敢推你下来？！是谁？你告诉我，哥哥帮你报仇。”　　“是明媚堂姐。”霁珩肯定道。　　空气突然安静，他看不清自家哥哥是什么反应，只知道他好像又呆了呆，赶紧说道：“你是不是不信我？”声音不自觉地就小了下去。　　“没有，怎么会呢？小妹说什么我都信。”反应过来的明诚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小妹亲口所说，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害她的人是那个一向大方热情的明媚堂姐。　　“到底怎么回事，小妹，你将事情细细告诉我好不好？”　　霁珩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委屈，鼻子一酸就要滚金珠。　　阿窈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之前我看过她的记忆，她经历过的事我大概都知道。”　　说罢，语调平缓，尽量温和而有条理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　　白骷髅最早能看到的记忆大约在霁珩三、四岁的时候。　　明媚和霁珩都是世家嫡女，论起父族出身两人半斤八两，不过若从资质和母家势力来说，霁珩则明显更胜一筹。　　虽然泽辛族十分重男轻女，但好在真正掌权的族长和奕锡少君还算公正，特别是奕锡少君，也就是明媚的父亲，十分疼爱这个小侄女，甚至在她的记忆中，白骷髅看到他对她的疼爱有时连自己的女儿都及不上，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不过本着说事应该公正的原则，白骷髅还是尽量不带感情的将事情说出。　　“或许正是因为奕锡少君对霁珩的偏爱，明媚其实一直都对她不太友好，经常在人后阴阳怪气地讥讽她，对她说一些‘没骨头’‘赖哭包’之类讽刺挖苦的话，只是在人前表现得很亲近热情而已。”　　“然后呢？”明诚心里一沉，压着声问。　　“霁珩虽然还小，不过大概也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所以私底下这两姐妹其实一直不大对付。后来，大概自三个月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明媚突然对霁珩很好，这丫头心又很大，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乐呵呵的和这位明媚灵女交好了。”　　“三个月前？”明诚双眸微眯，暗暗猜度，他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应该正是奕欣姑母的孩子被族荆悄悄带回泽辛，打算让二堂伯母左氏收养的时间点。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这件事和族荆也有关系吗？　　“后来，也就是一个月之前，八月既望，明媚说要带霁珩去一个好地方，能看到这世间最好的景色，于是趁着夜间大家都休息了，悄悄将霁珩带到山崖上把她推了下去。”　　把她推了下去，把她推了下去，把她推了下去......　　听完阿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