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公子,相熟不?
我坐在桌边翘着腿,桌子上铺着水红桌布,摆了两三盘干果,我随手拿起颗枣儿扔进嘴里,看着他有点微晃的走到桌边来。
“喂,能给我弄碗炸酱面么?我饿了。”我看着他说道。
二当家笑了起来,仿佛早知道我的德行:“快去给夫人煮碗面,不要葱花,加两个荷包蛋。”门口的喽啰应着跑远了。
我狂点头,这二当家真是个大好人。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面就送过来了,我扯掉头上的珠花,坐在桌边大口吃面,虽然不是我想吃的炸酱面,但是喝两口热汤,咬一口荷包蛋,我真是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山寨里的厨子仿佛早就知道我的疯狂食量,又拿了两个馒头端了几碟小菜过来,我一边吸鼻子一边吃啊。
“瞧你那没出息样,咱们当年去天山上玩,饿了两三天才下山,也没看你吃牦牛肉吃成这样。”他拿了根筷子,狠狠敲了我脑门一下。
“你果然是谢十三啊。”我吃着面含混的说道。
他挑眉笑起来:“你这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我啊。”
我一听他承认,立刻放下筷子,横跨着桌子就要扑过去,他身量高又肩宽,一把捞我个满怀,拖到自己身边来,笑盈盈的看着我。他姿势太过亲昵,简直就是紧紧圈着我,我昂起头几乎可以看清他那完美的仿佛每一根距离都精确测量过的睫毛,以及垂眸看我时那黑的带点墨绿色的瞳孔,很妖异,没有媚意却牢牢吸引住你。
“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抓着他衣摆,妄图用额头去撞他的下巴。
“嗯?为何……非要看?”他说的这几个字,仿佛就是鼻腔里哼出来的,轻轻地挠在我心里。到这时候,我不太相信清琅跟我说的话了,说什么我和谢十三郎毫无瓜葛……我真的不信。
“那日在京中,叫小厮给我付了雅座钱的,是不是你!”我费劲的抬头说道。
他一脸恶趣味的抹开我脸上的红胭脂,回答的漫不经心:“是啊……叫你认出来了呐。”
“那你的脸果然毁了?”
“哟,我的小徒弟竟然也会关心这个。”他笑起来,那神情中的确是毫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确是,烧了啊。温溟也该知足了,老子想着当年情谊,她又是个比我小一两岁的,才一直迁就她,没想到还没完没了了。”
“……你说的,我听不懂。”我摇摇头:“那你给我看看,我想知道你伤成了什么样。”
“你比我还在乎啊,话说是谁在京中跟你提到我名字的。”他就像抱个孩子一样,托着我的臀抱起我来,走到床边。“是叶子安?”
“不,是清琅。”
“哦哦,清琅啊,我就说他小子喜欢你喜欢到心尖儿上了,你受伤了就随着你到京中去了。”他把我放到床边,一脸嫌弃的推了我一把,叫我往床里坐一点。
说道清琅,我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喂喂……什么喜欢人家到心尖儿上这种话……
“我草草草,你他妈别露出羞涩的表情来恶心我成不!”我还没来个低头欲语还休,谢十三就一脸恶心到的表情,他这么个邪魅形象瞬间就毁了。
……我想知道我跟这家伙以前是有多熟,才能让他这么跟我说话。
“滚犊子,少把话题扯远。”我很熟稔的甩掉鞋,踢了他一脚:“你是易容的还是用的人皮面具?”
“当然是面具啊,易容哪能遮得住伤疤。”他也踢掉鞋盘腿坐到床上来,我和他促膝而坐,仿若是经常这样坐在一起插科打诨。托着腮看他从额角一点点揭去面具,脸侧边缘的位置由于戴了太久的缘故有点发红,我看着他手上的那张面具,愣愣的望着谢十三的眼底。
红烛在床帐轻纱外跳动,我和他似亲似友的盘腿而坐,我明明离他这么近,却觉得仿佛摸不到一样。
细长的眉却不失力道,仿佛是狼毫勾画的线条带着力道横扫向鬓间,眉下狭长的双眼往上勾起妖媚的弧度,眼角微微上吊,鼻梁挺直而精致,薄唇却又不失饱满,笑起来往上勾起邪恶的弧度,让人觉得他又大胆又恶趣味。这太过阴柔妖媚的相貌,却又因为他无所谓的态度表情,叛逆不定的想法行为而丰富起来。
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长得像他这般能让人一眼记住。
虽说子安的温平与随意,清琅的傲气与真诚,赵汐的明艳与单纯甚至说那沈家七郎沈霖的阴郁与凌厉,每个拿出来都是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气质,但谢十三的这份相貌与性格的糅杂,却是在一瞬间击中你,征服你。
若是真让有这副相貌的男人去做了丞相,盛朝真是要乱了。
而那半张右脸如同我当时不小心瞥见的一般,伤的极重,几乎是深红色混着黑色的伤疤,他倒是不在乎又有决断能对自己做这种事。我抬着头认真他,却看他墨绿色的眼眸也在认真看我。
“怎么?”他单手撑着下巴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媚惑极了:“佩服我能做这种事吧。”
我点头,却把话题转开:“你为什么要跟我成婚玩啊,我们不是师徒么?”
“哈哈,师徒——”他往后一仰,翘着腿躺在床上,对我勾了勾手指。我也大喇喇的倒在他旁边,揉搓床上的红被,听他说到:“我有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