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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溟你好大的本事!”匕首已经刺入我脚腕,我痛的痉挛着咬紧牙关,手腕软软的搭在草丛里,却听着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叫。温溟一回首,瞬时架起匕首,我耳闻一声铁器碰撞的尖锐声音,一身花袍的身影猛然出现,铁器撞击溅射出的火花几乎要逼到我面前!
来者连着出刀,绣满彩色花纹的衣袖在火光中翻飞,温溟微微咬牙,连接接下几招,后退半步。那人拽起我就要轻功飞走,温溟大喊:“预备放箭!”
身边如铁桶围着的铁骑架起弯弓,直直对上抱着我的那人。
“卧槽……”我看着外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层的弓兵,倚在那人怀里都气笑了:“温溟你至于么,我有那么可怕么?”
“呵,这连我都逃不了了。”他低头看着我笑道,我昂起头来,十三把所有的头发扎到脑后去,额前绑了一块孔雀绿花色头巾,露出那斜飞入鬓的眉毛,耳朵上还戴着不知从哪个番邦换来的彩石大耳坠,莹绿色的耳坠配极了他墨绿色的瞳孔。和着一身彩蝶袍子,别有一番狂傲又骚媚的味道。他本是穿了这么一身想要回来找我显摆的吧。我看着他只想笑,笑着笑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温溟拊掌轻笑:“十三郎,真没想到捉一个温召,还能附带一个你。”
“呵,你不是想见我也有个几年了,我一直躲着,大概早就惹恼你了吧。”谢十三给我点住几处要穴止了血,把我放在了草地上,子安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拿着块软巾请压在我伤口上,我既不看他也不躲闪,就任凭那满是药味凉丝丝的丝巾敷在伤口上。他垂着脸,也没看我,只是轻轻翻弄着手腕,仿佛在想着怎么治伤怎么包扎才好。
我并不惊慌,只是在拼命思索着现在的状况。
“有点恼,不过还不至于对你有杀意。你一向爱玩,不过你离开也将近十年,这些年我看你似乎也比较安定,不如随我回盛京吧。”温溟轻声道,语气间柔意满盛:“我看你还是有几分在意这个小徒弟的,到盛京去,闲暇时逗逗她玩也不错的。”
你麻痹,这语气之间把我当做小仓鼠似的算是什么玩意儿!十三多年没见温溟,在温溟心中,以十三郎的个性,我也不过是个闲暇时养着玩玩的徒弟,她根本不会觉得我和十三郎之间有些什么。
“回去干吗,再去参加那些诗会家宴?再在宫里无聊的玩骑射赏花,你别逗了温溟。我这么叫你都是不想说你的真实地位,咱们够了吧,我可不想再跟你扯些什么。”十三轻嗤一声,眉目间满是轻狂与对温溟的不在意。
温溟平静的说道:“回去看看总是好的。”
“不了,我两年来不论到哪儿都有人追踪也就罢了,去趟云南就收到你的信件说什么要我带个当地饰品给你,呵呵温溟你真闲得慌。不去处理你的政务,倒是每天问一遍我在哪儿啊,你不管你宫里情深濡沫的岑家人,来管我作甚?”十三满脸烦躁。
“你易容术如此之好,我若不派人追着,这辈子也找不到你了。”
咄,温溟也算是痴汉了。
身边的子安仿佛听不见这些对话,只是握着我的手腕。在我的计划中的确没有子安,如同温溟所说的,我一开始打算苦肉计混入盛京,然后再悄悄部署联合氏族反起,计划看着简单,但其中包含了许多细节,和各个氏族之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但这些计划与片段,我都说给了子安听。他以坚决的态度否定我的苦肉计,甚至多次几乎要与我翻脸。
与他之前说了些什么,我还记不清楚,但我只模糊的记得他跟我争吵后的沉默……
而如今……
我的确是事事都与子安分享,但如果将各个支部的地契转换,把兵器场的几处货源易主,再默无声息的改了我手下的规矩,子安就算再有手段,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我歪头看着他长发简单的用个银坠儿抓着,散下几缕落在我手背上,那银坠还是我几年前在苏州跟他一起买的,不流行却也好看简单的款式,银坠儿下面的红缨络子都洗的没了几分红色,落在发间不如当年那么显眼了。
想着想着我便走神了,连子安的神情也没注意。却突然听见了温溟的惊呼,猛然抬头,只看着十三郎一声冷笑,夺过黑衣人手里的火把,逼在自己脸上,眼见着我甚至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他明明疼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却仍对温溟轻蔑地笑着。
那刻在火光里的笑容,生生震住了温溟。
“你不就看中这张脸,没了看你还想个屁!我此生最烦纠缠……今日救不得阿召,却不代表她废了也会被握在你手里!”他说起随手抛了火把,零星火花之间花色身影动了动,朝山后飞身而去,温溟怔愣中立刻回神,招呼铁骑追他而去,而子安却抱起了我。
“你若是追就先追去吧,我要下山去了。”子安看也不看她,就尽量抱的平稳的往山下走去。
我在他臂弯里晃来荡去,温溟本人并未去追十三郎,而是也与我一同下山。我失血过多,有几分发晕,神志也渐渐不清明,可是心里的复杂屈辱算计与茫然一分未少,强撑着神志随人马撑到下山,子安只不过是个书生,抱着我没走了一会儿额上尽是汗,我垂下眼去不去看他的模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