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民国丧尸少女（18）

她懒得听两人争吵，扭身径直上了楼，在楼梯口迎面跟童彤那瘦瘦弱弱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你这眼神看着我，是在怪我喽。” 童彤低垂着脑袋，不禁叹息。 “我本以为祖母平日里只是严厉了些，没想到，她跟那些欺负我的人一样坏。” 她轻拍童彤单薄的肩膀安慰。 “保护自己，剩下的事都对你无关紧要。” “可她是我祖母，怎么可能会无关紧要，如果不是因为祖父娶姨太太，她是不是就会接受那个人。” 她的声音低小，小到只能她自己听得见。 “阿柯，你是不是又去找关系救那个舞女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我们童家不能栽在这女人的手里，她勾结日本人罪有应得。” 童劭柯酩酊大醉，迷离的眼神凝望着楼梯口两道身影，对童老夫人不予理会，一路踉跄的上了楼。 “你帮帮她。” 梦梦高傲地侧身躲闪开他那随时不稳倒地的身子。 “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童劭柯泪眼婆娑，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襟。 “我知道你很厉害，求你能不能帮帮她。” 童彤勉强扶住童劭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飘忽的眼神里带着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恳求。 “我又不欠你们的，凭什么你们求我，我就一定要帮。” “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她为了生存去做了舞女，我本来应该救赎她的，可到头来因为我的懦弱反倒害了她，她是因为我，才会自甘堕落跟着日本人远走高飞，她是无辜的。” 童彤那双眼睛一直都很纯粹，这一刻却反倒多了些隐瞒。 她森冷的目光反复端详着父女两人，神情凝重地一步上前，童劭柯惊慌地退却险些栽下楼梯。 她轻轻一扯，他那高大的身影就平稳地靠在了墙壁上。 “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我救她，难不成你们童家做的亏心事不止这一件两件。” 她那清冷的审视眼神看过去，两人都深垂着脑袋，眼神躲闪着的心虚模样，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行，既然你们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她傲娇地扭头就走，童劭柯一瞬间像是酒醒了一样，跨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我说。” 听童劭柯说，她才彻底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童彤的母亲之所以走上那条不归路，完全是因为童家。 童劭柯因为童彤的母亲跟童家闹翻，两人在外面生活在了一起，生下了童彤。 童老夫人趁着童劭柯不在，上门找到了童彤的母亲，带着人将襁褓中的童彤抢回了童家，更是将人卖给了日本人，只因她是舞女，身份低贱。 听到这，她就忍不住的心寒。 剩下发生在童彤跟她母亲身上的事，通过报纸上的报道就都了然于胸。 童劭柯悲痛哭泣，悔恨地攥紧了拳头。 “如果我当时知道的话，一定会追过去把人带出来，哪怕把我这条命赔给她我都不在乎，但现在我是真的没办法看着她去死。” 童劭柯高大的身影卑微地跪在梦梦的面前，宽厚的手紧抓着她裙摆，一副仰望着神明的虔诚态度。 “求你了，我们童家犯下的错，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去承担。” 童彤也随之跪在她面前真诚地乞求。 她暴怒地搡开童劭柯。 “你们不止懦弱，还自私，我跟你们童家非亲非故，你们做的孽，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去救，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代表，我之前对你们所有的好跟庇护都成了罪过。” 童劭柯急忙摇头否认。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她就这样死了，我后半生都会活在愧疚里。” 她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是你自作自受。” 童彤小心翼翼地一同抓紧她的裙摆。 “阿娘，我能不能见一见她。” 真是要命！ 谁会拒绝来自一个漂亮小姑娘口中的“阿娘”呢。 她沉重地哀叹，借机搡开父女两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死前，带你们去见见她，有什么话你们说出来，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 童彤跟童劭柯相拥而泣。 “谢谢！” 她高冷地转身下楼。 童老夫人跟童老爷肩并肩注视着方才那一幕，她怒目冷哼地抵近两人。 “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真是作孽！” 她不明觉厉，童老夫人敢怒不敢言。 瘦骨嶙峋的女人，浑身是疮的昏睡在潮湿的床铺。 童劭柯睫毛微颤，举步维艰的试探靠近。 她倏地抬手抓住了他。 “她身上有病毒，什么话就站在这说吧。” 童彤眼神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瘦到脱相的女人，跟报纸上那个明艳漂亮的形象大相径庭，更是跟她脑海中那个刻板的印象不相吻合。 童邵柯惊诧不已，“病毒？” “你们真以为日本人会善待她，她只不过就是一个实验品，把人送回来糟蹋你们，为了外面那些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家伙们，所有罪名和苦难都她一人承担了下来，她很伟大，你们很狭隘。” 她悲悯的苦笑摇头。 “世人皆苦，最苦的莫过于洗不清的冤屈。” 童劭柯泣不成声，疼惜的眼神中满是迟来的自责跟愧疚。 她漫不经心的一个响指，床铺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吃力的掀起眼皮。 “小曼，对不起！” 无比熟悉久违的声音倏然回响在耳边，她不愿相信地苦笑着落泪。 “看来我是真的要死了，竟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童劭柯悔恨地跪在地上，接二连三的道着歉，扇自己的巴掌。 “我浑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招惹你，招惹你就该对你负责到底，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我该死，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堪堪坐起，视线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