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夜裂变

“阁下似乎对我有所误解？”saber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她缓缓握紧了那柄蕴含无尽力量的圣剑，步伐坚定地向caster逼近。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无论真相如何，她都将勇敢面对。

caster闻言，那张因岁月和魔法侵蚀而略显扭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困惑。他抬头，双眼凸出，仿佛要穿透迷雾，直视saber的灵魂深处：“难道，圣女殿下，您真的忘却了曾经的我吗？”

突然，caster的情绪如潮水般决堤，他低声呜咽，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蓬乱的头发，仿佛要借此缓解内心深处的悲痛与绝望。“我是吉尔·德·雷，您永远的忠实仆从！那圣杯，那传说中的万能之釜，它真的实现了我的梦想，将您，贞德，带到了我的面前！”

吉尔·德·雷，这个名字如同历史的尘埃，轻轻落在saber的心头，唤醒了她对古老传说的模糊记忆。作为servant被召唤至此，她也继承了与这个时代相关的知识碎片。在她的思绪中快速检索，关于吉尔·德·雷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既可以是与圣女贞德并肩作战的英勇骑士，理论上应与她同阶，成为另一把闪耀的saber。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在这片战场上，saber的席位已被她占据。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身份——蓝胡子，那个以黑魔法书和无尽的杀戮闻名于世的恐怖存在。

“原来如此，你是吉尔·德·雷。”saber的语气中并无惧意，只有对事实的冷静接受。她继续逼近，圣剑的锋芒在晨光下更显耀眼，“但请记得，我并非贞德。对于你而言，这或许是个残酷的事实，但在这个战场上，我仅代表我自己，亚瑟王，saber。”

说到这里，saber的剑尖轻轻点地，仿佛在宣告一场不可避免的对决即将展开。她深知，无论对方曾有过怎样的过往，眼前的战斗，是命运赋予她的责任，也是她作为王者的证明。而对于吉尔·德·雷来说，这或许是他漫长人生中最深刻的错觉，也是最为残酷的现实。 在不列颠的古老土地上，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女矗立于霞光之中，她，本是传说中的亚瑟王，却在眼前这位名叫caster的魔术师口中，成了另一个名字——“贞德”。

caster的脸庞扭曲着，如同秋日落叶般萧瑟，他绝望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女，那双曾经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布满了困惑与哀伤。他捶打着脚下的土地，每一次落锤都似乎在敲打着自己破碎的心，悲鸣声在风中回荡，如同夜莺的哀歌，凄厉而绵长。

“这究竟是何等的悲剧？您的记忆如同被冬雪覆盖的春天，不仅失去了往昔的温暖，就连灵魂的光芒也被迷雾所吞噬了吗？”caster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楚，仿佛是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两者之间的距离悄然缩短，直至仅剩十米的微光地带。saber沉默如山，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越了时空，直视着caster，眼神中没有丝毫生机，如同凝视着深渊。

正当saber蓄势待发，准备终结这一切之时，奇迹般地，caster的背后涌现出一群孩子，他们步伐蹒跚，眼神空洞，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游离于现实与梦境的边缘。这些孩子，无一不是caster魔术下的傀儡，他们的纯真与欢笑，此刻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caster轻抚着身旁一个女孩的脸颊，那动作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但他的眼神却复杂难辨，既有慈父的柔情，又藏着难以言喻的决绝。他轻轻玩弄着女孩的黑发，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那段关于贞德的记忆，如同旧日的诗篇，在他心中缓缓流淌。

“贞德啊，你可曾知晓？在你陨落之后，我曾质问苍天，质疑神明的存在，而答案，我已寻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坚定，仿佛他的信仰，在那一刻，已悄然转变。

他将女孩轻轻架起，作为与saber对决的盾牌，毕竟，如他这般擅长远程操控的魔术师，在近身搏斗中无异于自寻死路。他的目光再次锁定saber，仿佛要将所有的疑惑与愤怒，都倾泻于这一战。

然而，就在这时，异象突生。caster身后的孩子们，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转身，步履蹒跚地离去，而沉浸在回忆中的他，却对此毫无察觉。

“即便如此，即便是在这迷失的此刻，你对神的敬畏，恐怕也远超乎常人之上……”caster的话语未尽，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寒冰刺骨，他猛地抬头，只见saber已如离弦之箭，以超越常理的速度跨越了那十米的距离，无形的圣剑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击他的头顶。

caster的双眼瞬间瞪大，宛如金鱼般凸出，那里面既有震惊，也有不甘，更多的是对命运无常的无力抗争。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无论是对神的质疑，还是对力量的渴求，都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宿命。而saber的圣剑，正如裁决一切的审判之光，照亮了这片被迷雾笼罩的战场。 在一片紧张得能听见心跳的静默中，saber的双臂缓缓垂下，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滞，静待命运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