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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戏台粉墨,此间天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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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男孩的父母皆是十分要强的人,最初的相恋固然是情投意合,但最后分开也是彼此要强,硬碰硬之后不肯退让的理所当然。

可怜的是贺天然,在这种父母都极为强势的家庭中生活,当真是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情况,他小时候不懂,只觉得父母没能陪伴自己,但长此以往的潜移默化,自然就养成了孩子内向寡言的性格,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长大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变本加厉,只因他懂了,长大了,所以才会更觉闹心。

比如说现在……

台下的争论并没有影响到台上的表演,贺盼山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拿出家主的姿态,甩出一句:

“我懒得跟你掰扯这些,你也别光自说自话,你们三个觉得呢?”

两个姑娘都很是赞同白闻玉的说法,但是在理解上略有分别,只是现在的情况明面上是戏曲讨论,侧面却成了家事纷争,所以她们作为外人,无论谁起来第一个发言都不好。

贺天然看了看左手边的父亲,又看了看右手边的母亲,这种情况不是一两次了,小时候他觉得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可又为了维持父母这种强强相处的夫妻关系,只能是急得原地含泪打转……

他们都想让贺天然偏向自己,可是现在的贺天然,已经不愿意做那只风箱里的老鼠了。

“爸、妈,儿子就就事论事了,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会有点难听,但仅是一家之言,你们先耐下性子,听我说完,可以吗?”

贺天然先征询了一句,白闻玉一愣,随后生硬地点点头。

这种表态,很明显就是谁都不想帮,他要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了,而这几年自认待儿子不薄贺盼山心下一凉,觉得此番举动很是薄情寡义,他冷笑一声,讥讽一句:

“行啊,贺大导演说说吧,你有什么高见啊?”

贺天然的身子缓缓向椅背靠去,双眼失焦一般地看向那古戏台上,传颂了百年的爱情故事,他沉声道: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不对,可你们不是不懂《牡丹亭》,剧目中的生前、死后、重生对应人生中的相识、相恋、相亲,是你们都栽在了最后一步,又不肯承认,所以只能假装看透罢了……”

“天然!”

“呵,就你小子懂。”

很少会有强势的父母心平气和地接受孩子批评,白闻玉与贺盼山自不例外,他们忍不住双双厉色出言,还好两个女孩在旁帮忙稳住了情绪,贺天然深吸一口气,这才得以继续道:

“妈,你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说杜丽娘躺在坟堆里是在等人拯救,但你期望她做什么呢?扯起一面大旗,然后奔走相告,高呼爱情自由吗?还是更激进一些,说她就是个恋爱脑,为了一个梦中的美好形象,而把自己弄得郁郁而终?”

这一段话温凉听得寒毛直立,只因这里头抛开主角的姓名,是那么符合她与贺天然的经历。

“你说她是爱而不得,想求圆满,是,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试想一下,杜丽娘真的是为柳梦梅而死吗?不是的,如果她梦到的是王梦梅,贺梦梅,结果也是一样的,她之所以郁郁而终,是因为她寻梦未果后,终于意识到,这样美好且自由的时刻,仅仅只存在于梦中……

她不是没有抗争过,她一直都很清醒的在追求能让自己为之而死的东西,而死亡本身就是一种抗争,是‘不自由,毋宁死’的最好诠释,这也是杜丽娘身为女性,最了不起的地方。

这,是软弱吗?

汤显祖借笔下这么一个人物,捍卫有情的世界,并坚定认为,感情是人类社会最宝贵的东西,可以让人为之死,甚至为之死而复生。

他想表达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与‘情’之一字抗衡的力量了。

然而,这种‘至情论’在如今世界鲜有发生,因为现在社会中的有情人总是聚散有时,就像妈妈你跟爸爸一样,因爱生恨,由恨生怨,所以自然对这样本真的‘至情至性’变得嗤之以鼻,难见善终。

你赞同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获得一个圆满结局,但又看不惯一个弱者等待他人拯救,可你一开始就错了,杜丽娘不是死于对爱情的不圆满与不可得,她……是在梦中看见了自由,是死于对爱情的那份徒然渴望……”

贺天然的嗓音里似隐有金石之音,他此刻,是在说谁?

说自己?说温凉?说曹艾青?还是说,自己的父母?

或许,都有。

温凉想起了当初与贺天然在军训时,两人敞开心扉,贺天然问自己,自己是如何接受那段未来记忆的。

当时,自己说了很长的一番话,字字掏心,没有隐瞒。

如今想来,依旧如此。

而曹艾青对贺天然的这番话语,更是触动极深。

贺爱情,但话中,却不光只有爱情。

曹艾青甚至无须动用记忆去对照什么,因为贺天然此刻对“杜丽娘”这个人物的阐述,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在帮她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白闻玉听见后低头思索,默然不语。

一旁的贺盼山默默点燃了一支烟,口中呼地喷出了一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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